他轉身走了。
姜煙還木訥在原地,停了很久很久。
······
阮江臨煙癮犯了,唐曼還沒出來,他發了條資訊:“快些。”
他拿了煙出來,還沒點上,手機就亮了:“就來。”
唐曼出來的時候手裡就抱了幾本書,她的東西都提前放在阮江錦的公寓裡了。
她上車前敲了敲車窗,等車窗搖下來,才又開口喊了聲:“小叔叔。”
阮江臨應了她,才啟車離開。
“小跟班今天怎麼不要江錦來接?”他問。
阮江錦是阮家長子,大阮江臨三歲,可惜自幼就被丟進了軍營裡邊,老太太總說他爸太狠心,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忍心。
所以自打阮江臨生下來後,老太太怕又“重蹈覆轍”,自小便將阮江臨帶著身邊養,養了個霸王的性子出來。
雖說阮江錦是他哥,可從小阮江臨就是個不肯服小的主兒,在誰面前都是一副大爺樣,從出生到現在他就沒叫過阮江錦一聲哥。
兩人明明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養出來的性子卻大不相同,不過都是有倔性的主兒。
當初老爺子一心讓阮江錦回京城,可他死活守在那邊遠小鎮,待了三年,還帶回了個小姑娘,也就是唐曼。
唐曼從小就黏阮江錦,也算得上是阮江錦帶大的人,自然比起旁人是要和阮江錦親些的,難得她不要阮江錦來接,怕是生了好大的氣。
“誰要他來啊,我就喜歡小叔叔來接我。”
唐曼生得嬌俏,賭氣的模樣好看不已。
阮江臨也沒再逗她,等紅綠燈的時候他停了車,修長的食指時不時地敲擊著方向盤。
唐曼低頭玩手機,耳邊聽到男人的聲音:“你們學校長得最好看的那個叫什麼?”
阮江臨沒記著姜煙的名字,就記著了小姑娘挺好看。
唐曼想也沒想,直接開口:“唐曼。”
她也沒撒謊,江中校花的名頭不一直都是她嘛,她可是從小到大的形象代表。
等綠燈亮了,唐曼沒再玩手機,腦袋吱到前座去,一臉壞笑:“小叔叔,你不會想禍害祖國的花朵吧?”
四捨五入,都快二十歲的人了,還祖國的花朵。
“家裡有你這個小禍害就夠了。”
高考那天,手機預報說有雷陣雨,姜煙特意帶了傘,可是預報一點也不準,那天豔陽高照,陽光耀得炫目,沒有半分雨。
她不算熱愛學習的人,特別是對數理,甚至說得上是深惡痛絕。
高考結束的那天大家都站在樓上揮灑著折磨了自己十幾年的試卷,教導主任連忙衝上來攔截。
姜煙拿了根繩子把它們全部捆起來賣給廢品站了。
賣完後,換了十塊錢,她久違地去了校門口的那家奶茶店買了杯搖搖百香草,高中三年,她無數次想喝這個奶茶,可是她從來沒有進來過。
姜煙是個很能忍的人。
一杯想了三年的搖搖冰,她能忍到現在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