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廟門口咳嗽聲響起:“小友如此敏銳,當是高手。瞞不過小友,貧道反倒是心安啊。”
說著話,門口走進來兩個人,都帶著斗笠,斗笠上垂著細紗,看不清臉孔。
將校對二人深施一禮。
其中一人揮了揮手,將校退出了廟外。
“二位邀在下前來相商大事,卻不露面目,似乎有所不妥吧?”曲桓山看著兩人,面上露出些許不虞。
“此事牽連甚大,貧道等自然得謹慎一些,雖會鼎力相助小友,但還是隱秘些好。若是事敗,也不致被小友連累。”斗笠下,一個聽著略有些蒼老的聲音響起:“還望小友海涵。”
雖是聽著有些彆扭,倒也合情合理,曲桓山便只笑盈盈看著兩人道:“既然如此謹慎,二位孤身前來,不帶一個護衛,倒不怕小子發難嗎?”
“小友一人獨對皇城兩大宗師,不但全身而退,還將兩大宗師擊殺。以小友這番身手,貧道便帶再多人來,又有何用?”自稱道人的聲音聽著笑呵呵的:“再者貧道二人與小友所圖該是一致,雖是貧道有求於小友,小友也自有用到貧道之處,想來小友不至向貧道動手。況且貧道要與小友商議之事,頗是隱秘,再有他人,倒不方便。”
旁邊斗笠下那人似乎嫌道人說得有點太軟,不甚滿意,哼了一聲,卻是一副公鴨般尖利的嗓子:“此間雖是隻有咱們三人,可外面卻伏了許多高手。若是咱家二人有何不測,小子你也別想活著出去。”
竟是個公公,曲桓山對這種聲音可不陌生。他也不怎麼在乎外面伏了多少人,想來都是預備著萬一的,自己倒真沒打算對這兩位動手,於是便點了點頭對那道人道:“道長要與小子說的該是弒君的大事。只是這般大事,兩位能做主嗎?”
說著話,曲桓山又看向廟門口。
“小友果然敏銳。”那道人涵養極是不錯,並不為曲桓山的無禮便動肝火:“門外之人雖是能聽得你我對話,但卻不便入內,不過此事貧道二人倒是都可做主的。”
曲桓山嗯了一聲,不再糾結門外的人:“宮禁森嚴,刺殺天子不易,不知道長要如何相助小子。”
“刺殺天子自然不是易於之事。”斗笠輕輕點了幾下,道人又道:“貧道等本想遣高手潛伏宮中,相機刺殺。可宮中高手眾多,實在未找到能成事的人物。小友武功高強,倒是合適人選。只是小友的相貌,已被畫影圖形,張貼京師各處。如今在這京城,不識得小友的已然不多。想要混入宮裡,著實不易。”
曲桓山靜靜聽著,一言不發。
“如此便只有待陛下出宮之時,方可行事。只是一來,陛下何時出宮我等並不知曉,需耐心等待。再則,陛下出宮,羽林衛必定隨行。屆時禁衛森嚴更勝宮中,刺殺必更艱難。”道人的聲音流露著淡淡的無奈:“小友的武功,貧道自然佩服。可是僅憑小友一人,恐仍難成事。貧道想問小友,小友救出那人武功如何?若是身手與小友一般無二,倒是可以搏上一搏。”
曲桓山笑了笑道:“小子那位兄弟,若論身手倒是不輸小子多少。”
“好好好,有小友此言,貧道便是心定了不少。”道人頓時倒是有幾分欣喜。
“只是小子另有要事,卻等不得那麼多時間。”曲桓山頓了頓道:“刺殺王莽,迫在眉睫。”
廢話,自己可是任務在身,如何能將大把的光陰浪費在這裡?
一聽曲桓山如此說,道人大急,忙道:“小友,欲行大事,急切不得,需得從長計議。”
“道長放心,小子不才,除了武功,對易容之術也頗是精通。”曲桓山拱手抱拳,笑道:“若得道長相助,小子倒有辦法能混進宮去。”
“易容?”道人沉吟一下,轉頭問身邊之人道:“你看如何?”
那公公的公鴨嗓子再又響起:“明日可讓人考校他一番,若是真有易容的能耐,咱家自然能想辦法,把他倆弄進宮裡。”
曲桓山笑得頗為自信:“好說,如此小子便擬個單子,只消給小子將單子上的東西準備齊全,想讓小子變成何人,便是何人。”
“好,你若有這本事,大事何愁不成。”道人一下有些興奮起來。
“如此,咱家明日便看你的能耐了。”說完,那公公轉身便走了。
“小友所需皆可說與門外公賓公校尉,他自會給小友備齊。”道人仔細交待了下,也隨著那公公一同離去。
稍待了會兒,曲桓山走出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