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連閃,一根根繩索被砍斷,一時間數不清的機關、暗器紛紛向南宮飛羽襲來。
南宮飛羽高接低擋,左突右閃。
所有繩索砍完,也不顧有沒有結果,曲桓山端起手裡的突擊步槍,對著南宮飛羽就是一頓掃射。
南宮飛羽將盾牌覆在身上,不停翻滾,躲進了左近樓閣曲桓山看不見的陰影裡。
這是打中了還是沒打中?曲桓山皺了皺眉頭,一摸戒指,突擊步槍不見了。
曲桓山左手握著一把****,右手舉起***槍。
藉著飛行服,曲桓山飛到了南宮飛羽消失的那棟樓閣。
南宮飛羽的腰間火辣辣的疼,他伸手摸了摸,一手的血。
南宮飛羽也受過軍事訓練,可他自己知道自己更擅長操作裝置,換而言之他是一個技術兵,其實最中肯的說法,把他形容為一個在軍中服役的科技工作者更加貼切。所以想辦法造出那種炸彈,他是在行,可若是論單兵比拼,他對自己實在沒什麼信心。
該死的,怎麼回事?
怎麼會有人在王恭廠裡對付自己?
是朱由校的人還是曲桓山?
應該是曲桓山,朱由校可沒有突擊步槍。
不過曲桓山如何能使喚動王恭廠的人?
難道他們兩個聯手了?
南宮飛羽有些驚慌。
伸手在地上捻了捻,血跡,他受傷了?似乎是個好訊息。曲桓山緊了緊手裡的槍,沿著血跡的方向小心矮著身子摸了過去。
不行,自己不能坐以待斃。不論是誰,既然不給自己好過,那大不了就同歸於盡。南宮飛羽用戒指轉換出了繃帶纏在腰間,咬了咬牙站起身子,仗著對地勢的熟悉,貓著腰,躲躲閃閃往一處不起眼的小矮屋摸去。
手剛搭到小矮屋的門上,只聽啪一聲槍響,南宮飛羽往旁一閃,門上的木屑飛濺,擦得臉上多了好幾道口子。也顧不得什麼,南宮飛羽把小矮屋的門撞開,就進了屋子。
曲桓山知道王恭廠的屋子裡暗道多,生怕南宮飛羽就這麼消失了,也顧不得有沒有危險,藉著飛行服直接從半空中滑翔過來衝進了小屋。
果然曲桓山剛進了小屋,就見南宮飛羽正開啟一道暗門。
南宮飛羽閃進暗門,見曲桓山就迫在身後,也顧不得操控機關關門,立刻跌跌撞撞快速往暗道裡奔去。
跑不多遠,繞過一個轉角,就看見一個不知多大的倉庫,密密麻麻堆的都是些黑不溜丟做工極粗糙的炸彈,還外露著引信。
曲桓山猛停住腳步。
只見南宮飛羽一屁股坐在炸彈旁,喘著粗氣,左手緊緊握著一顆手雷,右手竟捏著一個插銷。
手雷的插銷已經被取下,只消南宮飛羽一鬆手,手雷落在地上便會爆炸。
“把插銷插回去,把手雷放下。”曲桓山舉著槍瞄住南宮飛羽,他的心往下沉,自己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哈哈,你知道我身後是什麼嗎?”南宮飛羽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回頭看著那一堆堆炸彈,眼裡滿是柔情,喃喃道:“這便是我和你說的,能毀去這世界所有生命的炸彈了。”
眼前的南宮飛羽就象面對著少年時的戀人一般看著炸彈。曲桓山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你別動,千萬別衝動,一切好商量。”
“好商量?怎麼商量?你已經看到這裡了。就算今天你退走了,從此後我也得時刻擔心你會毀了這一切。”南宮飛羽咯咯笑著,把手抬起,一副要把手雷丟擲去的樣子:“今日王恭廠裡一個人都沒有,想來我已經被朱由校出賣了。我的身手不如你,我一個人守不住這個地方。躲得過今天躲不了一世,倒不如同歸於盡來得爽利……”
“總有辦法的,總有辦法的,莫急,不要衝動……”曲桓山慢慢放下槍,現在槍已經沒啥用了。
不過在放下槍的時候,曲桓山偷偷在手腕處按了一下。
“有辦法?”南宮飛羽看著曲桓山,笑得格外不懷好意:“你還真沒說錯。倒還真有個辦法,不過不知道你願不願意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