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是秦思怡在操持的,辦得格外低調。
沒有生意場上的朋友,除了他們一家人外,便是往來比較密切的親戚。
至於在外的那對私生子女,並未過來,在醫院的時候,他們便做了告別。
為了讓蔣父走得安心,蔣正當場給了他們一筆錢,數目不小,至少下半輩子無憂就是。
算是一次性解決了這個問題。
秦思怡對他這個做法頗有微詞,但是怕再引起蔣正的不滿,所以不敢在說什麼。
加之,蔣父的遺產全部留給她,也算是給全她面子,所以她才沒鬧。
孟洄是坐著輪椅過來的。
到墓地的時候,天陰沉了起來,不一會兒便下起了小雨。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蔣正的身上。
他今天穿了一身純黑色的西裝,帶著墨鏡,懷裡抱著漾漾,整個人看起來冷冽至極。
孟洄看著這樣的他,連過去說話的勇氣都沒有了。
而他呢,知道她過來了,知道她的腿很不方便,都沒有一點上前跟她打招呼的準備。
可以說,完全把她當作陌生人在看待。
孟洄感覺自己的心就像有千萬根針在扎一樣,最後還是秦思怡過來招呼的她。
“阿姨,您節哀。”她衝哭得眼眶紅紅的秦思怡說道。
秦思怡聞言,嘆了一口氣,說;“相看兩相厭二三十年,以前恨不得他趕緊去死,現在人真的死了,我卻沒有想象中舒心,呵,你說這人吶,或者就是遭罪。”
孟洄倒是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話,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她。
秦思怡往墓地的方向看了看,就這麼佇立了許久。
蔣正在儀式結束後,便帶著漾漾離開了。
孟洄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車子漸行漸遠。
她本以為到了蔣家老宅能遇到他,結果一個影子都沒有。
整個蔣家老宅給人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空蕩清冷。
沒有任何生機。
孟洄忽然有種感覺,她與蔣正的關機似乎也變成這個樣子。
她出事了,他會幫忙,但是平時沒什麼事情的話,他卻一點都不想跟她有關係。
秦思怡把她推到沙發邊上,她今天的情緒也不大好。
落座後,她便說:“阿正以後怕是更加不會回來了,這個家或許就這麼散了。以前他跟那個女人還沒有離婚的時候,每個月還會帶著她回來幾趟,一家人象徵性的吃頓飯,現在,我連見他一面都難,而且他的孩子也不讓我碰。”
“小洄,其實我也越來越孤獨。突然覺得,這麼一對比,那時候的日子還是挺不錯的,不像現在這樣,人走茶涼。”
孟洄在聽到她提起唐安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就不大好。
這幾年,她也不是沒關注過唐安的訊息,那女人重新去做她的戲子,這麼拋頭露面,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阿姨,你知道她跟阿正還有沒有聯絡呢?”孟洄想到這裡,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聞言,秦思怡搖了搖頭,說:“這種事情我哪裡會知道,不過有一件事我覺得很奇怪,早上的時候,我聽到漾漾i跟阿正在說話的時候,提了一嘴媽媽,當時我就想問她來著,但是阿正一直抱著她,不抱也把她帶在身邊,所以我根本就沒機會接近她,更別說問她話了。”
孟洄聽到這話,心裡頭咯噔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