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上半身都被噼成了兩半，死的已是沒法再死了。
沉正源抱著夏山屍體，眼淚狂流。
卓君彥則咬了咬牙：“媽的……有件事我想不明白。”
沉正源轉頭道：“他們是來殺我的。”
卓君彥冷道：“我不是問你這個！”
沉正源歸小貓等人都愕然。
卓君彥道：“這天下，終究是朝廷的天下！大軍一至，任你高手也要灰飛煙滅！但是今天這一戰，卻讓我覺得有些不對。白千鈞段無極這種人，實力太強。普通官兵，縱有千百，又如何能敵？為什麼天下會是帝皇的，而不是九大宗門的？”
是的，卓君彥想不明白。
朝廷能稱霸的本質，是擁有數量廣大的官軍。可如果人多沒有意義，那天下就該是強者的。
鐵風漸這時候已經緩過氣來，道：“官軍亦練武，且有軍陣，可抗強人。”
“軍陣？”卓君彥詫異：“排兵佈陣？”
沉正源道：“天下軍陣有兩種。一種是普通的排兵佈陣，古已有之。不過後來異人興起，武道昌盛，軍陣也隨之出現變化。有一種軍陣秘法，可以聯合多人之力。只需勤加訓練，眾人如一人，聯合施展如臂使指，縱是化境巔峰也難以抵擋。”
隨著他們的解釋，卓君彥這才明白過來。
首先就是官兵本身就是全民習武，只不過與江湖不同，習的多是陣戰武道，單打獨鬥或許不如江湖武者，但是群戰實力極強。
其次就是軍陣。
天下軍陣分兩大類，一類就是一字長蛇陣，鶴翼陣這類的普通軍陣，還一類就是特殊軍陣，又稱武陣，其作用就是官軍使用此陣時可以疊加眾人之力。
個人之力被分散時，自然就是一盤散沙，並不可怕，可一旦聯合，就相當於人為製造超級強人，甚至可以施展各種軍陣技。
不過這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要掌握武陣，本身就需要所有士兵都是武者，修煉共同的心法與武技，包括制定的特殊武技以聯合，然後千錘百煉。
由於這種武陣要求的同步性太高，導致人越多難度就越大，所以百人幾乎就是上限，而為了發揮作用，往往也是以精英為之——精英的另一個壞處就是刺頭不服管，練起來難度更大。
武道強人是可以練武陣，但這和當兵有什麼區別？大家風裡來雨裡去，拼命練武，不就是為了出人頭地？
江湖人重逍遙，所以是不會幹的。
當然也有例外。
當年月國的開國君王鴻烈，就擁有一支高段位異人武師組成的百人武陣，號稱百仞軍，以之縱橫，成為無敵雄獅，才得以稱霸。而之所以能組建這麼一支軍隊，完全是因為鴻烈本人就是一位強大的異人兼化境巔峰強者。
不然真鎮不住這麼多告訴。
象巖城就有武陣，奈何士兵底子薄，練的不成樣，關鍵練的好也沒用。前些天他們對付卓君彥的時候就有用過，可惜都沒來得及發揮就被卓君彥的火神炮給掃沒了——實在是火神炮的攻速太快，你壓根沒法反應。
從這方面說，卓君彥就是武陣的剋星，而武陣是強者的剋星，那些宗門強人則一定程度上剋制卓君彥。
“原來是這樣……”卓君彥狠狠瞪了一眼鐵風漸：“我讓你訓練護衛隊，你卻沒教他們這個。”
鐵風漸無奈：“你不是另有方法嗎？”
得，被堵回來了。
他當初讓鐵風漸他們按自己的方式訓練護衛隊，本質就是相信地球的練兵法更加靠譜，畢竟裡不都這麼寫嗎？
但事實給了他當頭一棒！
不符合實際情況的好東西，就會出現南橘北枳的狀況。
當然，不是說地球的練兵法就徹底沒用，比如軍紀軍規等還是有意義的，甚至正步走都有意義。
但在主力依然使用個人武力戰鬥的情況下，許多戰術訓練在這裡就完全沒有意義了！
當然這也不全是卓君彥的責任，鐵風漸是被強擄過來的，自然是出力不用心，怎麼可能告訴他這個——額，這麼一想，還是特麼的自己的責任。
反倒是今日一戰，卓君彥救下沉正源他們，還救了鐵風漸，到是讓鐵風漸真正有些歸心了，忽然覺得就跟著這個主子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不過他這人犟如老牛，心裡這麼想，嘴上是萬萬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