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到,好似就聽到了一小婢女的聲音,“小姐,前方有個涼亭誒,我們去避一避。”
“也好。”
他又聽到了那道聲音。
說不上溫柔,但又不冷清,嗓音不是時下女子糯軟的,有點低沉,經常讓人聽著有種沉澱的感覺。
彷彿,平靜的湖面,愜意的風聲。
頓了下,他消失在了涼亭。
綠水和綠棗揹著藥簍子,興奮的奔到亭內,綠水驚訝的說,“呀,這涼亭裡有一把傘呢。”
“小姐,你看。”
林萱好奇的看了一眼,道:“許是有人落下的吧,莫要亂碰,給人放回原位去吧。”
“哦。”綠水聽話,又給人放了回去。
片刻,雨落,起先滴滴答答,而後大雨瓢潑,嘈雜異常,將樹枝打的都彎了腰。
林萱默默看著這場雨,背影明明纖弱,卻無端的讓人覺出一絲冷漠。
傅寒走了。
他悄悄回的文登,換去一身溼噠噠的衣服,隨意的躺在榻上。
髮絲還在滴水,他懶得烘乾,單手搭在額頭,慢半拍的想著,哦,傘忘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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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回來接管文登後,昔日一些不錯的朋友又開始聯絡了。
有個名叫石明的好友約他去聽曲兒,說妙音坊新來了一個琴師,不僅樣貌好,更是彈得一手好琴,餘音繞樑,三日不絕,子辰,你可一定得去聽聽啊。
傅寒去了。
他沒多少愛好,聽琴算是其一。
雖然他不會彈,就喜歡聽。
所以,朋友才會熱絡的拉著他去。
琴師彈得《離殤》,曲調纏綿悱惻,哀怨動聽,悲傷中又帶了一絲愴然和蒼涼。
平心而論,琴師彈得不錯。
曲畢,石明立馬給了肯定,啪啪鼓掌,然後擠眉弄眼問,“怎樣,子辰,這琴師彈得不錯吧。”
傅寒淡淡一笑,說,“尚可。”
石明又讓琴師再彈一首,琴師應“是。”
坐下,剛撫琴,傅寒突然問了句,“會彈雨的印記嗎?”
琴師詫異,搖頭。
“那會彈雲水禪心嗎?”
琴師繼續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