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得意洋洋向著自己走來的蕭天賜,田豐的心裡忽然湧起一陣不安,眼前對陣的是南軍中戰力最差的呂小波張偉集團,天賜可以輕鬆獲勝,如果以後碰上了強手,天賜這般冒險,只怕會吃大虧,其實最保險的便是等上一個時辰,與自己會合之後,會有更大的把握獲勝。
但這事田豐只能壓在心底,不能說出來,雖然蕭天賜尊稱自己一聲叔叔,但從他的行事風格來看,明顯是要獨得全功,如果自己直指他的冒險,只怕會引起他的誤會,以為自己是沒有功勞可得才會指責他,搖搖頭,田豐決定不說,雖說自己是叔輩,但對方可算是自己的小主人。
這事兒還是自己回去之後與蕭大將軍談一談。這種冒險可其一,但決不能行第二次。
以後的敵人恐怕不會有這麼好對付了。
半夜時分,胡澤全躺在床上,卻是難以入睡,他始終放心不下張偉率軍去攻打臨溪鎮,蕭天賜並不是不學無術之徒,當初在京師之時向來也是以文武雙全而著稱,只是敗於李清侍衛之手之後,這才聲名大跌,世人為此而看輕他,但像胡澤全這樣久歷世事之人自然不會被這些表象所迷惑,蕭家世代將門,精心培養的後代又會差到那裡去,睡不著,索性穿了衣服起床,決定去軍營中轉上一轉,順便也巡視一番。
州划走出帳門,遠處軍營轅門處便傳來陣陣喧譁,胡澤全一驚,伸手招來一名親兵,囑咐他去打探一下情況,親兵走後,胡澤全不由焦慮來安起來,心裡一陣不祥的預感總是揮之不去,等了片刻,自己的親兵還沒有回來,卻看到呂小波的傳令官一臉驚慌地跑了過來,心裡咯噔一下,已是知道大事不妙。
“是不是張副總管那邊出事了?”胡澤全一把抓住那名傳令官,低聲喝問道。
傳令官一臉的驚慌失措,低聲道:“胡將軍,大事不好了,張總管在臨溪鎮中子蕭天賜的計,全軍覆滅,現在殘餘的少數人已逃了回來。
“張總管本人呢?”胡澤全問道。
傳令雷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據逃回來計程車兵說,張副總管當時所處的位置應當不會被水淹到,不過他們先逃了,後來的事情不知道。”
胡澤全咬著牙,一把摔開傳令官,大步向著呂小波的中軍大帳跑去,一萬多軍隊全軍覆滅,這地南軍在秦州的戰略將形成極大的打擊。
跑到一半,轅門口又傳來一陣喧譁聲,胡澤全抬眼望去,卻見一支南軍裝束的軍隊倒拖著旗幟,正狼狽地向著這邊奔來。
傳令官眼尖,驚喜地道:“胡將軍,打頭那人好像是張副總管,對了,肯定是他,張副總管喜穿紅甲,這人一身紅甲,肯定是張副總管脫險回來了。”
胡澤會哼了一聲,一萬軍隊對付三千御林軍,臨行之前,自己還給他提了醒,居然還是大敗虧輸,還有臉回來。
沉著臉,瞄了一眼已靠近轅門的殘軍,這一看之下,胡澤全的眼睛立時瞪圓,一跳而起,大聲道:“關門,關門,這是敵人,敵人,敵襲,發警報!”拔出鋼刀,向著轅門狂奔而去。
傳令官莫名其妙,這明明是張副總管麼,怎麼成了敵了人?但馬上,他的眼睛也瞪圓了,嘴巴也張大了,那個身著紅甲的人騎著馬已到了轅門口,卻是左右開弓,將守慶大營門口計程車兵砍倒,眼著縱馬踐踏而過,在他的身後,本來垂頭喪氣計程車兵發一聲喊,突然之間龍精虎猛起來,潮水般地湧進營來,瞬間便將守在營門口計程車兵砍殺殆盡。
胡澤全發現其中的奧妙不在別處,卻是在這支殘軍的佇列,這支過來的軍隊雖然丟盔棄甲,垂頭喪氣,但佇列卻凝而不散,分明是一種較為隱誨的攻擊陣形,到了自家轅門,還擺出這種隊形的還能是自己人麼?
拔腿向轅門口跑了幾步,卻見敵軍已在這瞬息之間佔領了轅門,胡澤全一跺腳,轉身跑向呂小波的大帳,來的敵軍並不多,如果能迅速組織起反擊,將這支軍隊攔在大營之中,全殲其也不是不可能的,此時,胡澤全最怕的就是炸營。
深夜之間,敵情不明,一旦炸營,便是神仙也挽回不了敗局。大營之中,還有三萬多士兵,而來襲之敵,滿打滿算也不過只有數千人,肯定是臨溪鎮的蕭天賜部,但想必在他的身後,成豐的一萬多就師左大營部隊也會聞風而來,只能搶在左大營援兵到來之前將蕭天賜部全殲,才能挽回局面。
蕭天賜襲營之時,呂小波正在詳細地詢問張偉的下落,相對於萬多人的損失,呂小波更為擔心張偉的死活,畢竟是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老夥計了,聽聞大水衝來時,張偉不會被水沖走,正鬆了一口氣的呂小波便聽到了猛烈的喊殺聲,猛地跳起來,衝出營帳,便看見胡澤全正急匆匆地奔過來。
“張總管,馬上下令集結軍隊,將這支敵軍全殲在大營內。”胡澤全急道。
“有多少人來襲?”呂小波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