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啊!你倆這麼看著就能飽?”李一一口咬下半張餅,塞得兩個腮幫子鼓囊囊的。
李四撞了李二肩頭一下:“二哥,你先。”
李二做了個咬牙的表情,添了粥,拿了餅,坐到堂屋臺階上,跟手上的吃食玩起了大眼瞪小眼。
李四嚥了口唾沫,看起來很餓。
在山上忙活了一天,不餓才怪了!林桃揚起一邊嘴角,她倒要看看,這小子能忍到啥時候。
一碗粥下肚的李一,咬著半張餅,又過來添粥。
含糊的衝李四說:“你小子中什麼邪了?有飯不吃,咋?想成仙啊?”
“大哥,你要是知道這鍋都做了啥,你肯定也和我一樣。”
“鍋?它長腿,自己跳茅坑裡去了?”李一調笑道。
“呵呵!和你說的也差不多。”
咣噹一下,李一手裡的勺子,掉回了鍋裡。
“啥、啥意思?”
李四一張嘴,啪的一聲,屁股上就捱了一草鞋底子。
“你阿奶要是暈了,看我不弄死你!”林桃拿勺子指著問:“咋滴?嫌髒啊?那旱廁裡鼓搗來的鹽,也沒見你打小少吃啊!”
李四咬著嘴:“那能一樣嗎?好歹那鹽還是拿水煮過一道的。”
“老孃懶得跟你廢話,你吃不吃?今兒你要不吃,以後就都別吃了!”
李四顫顫巍巍的把碗伸過來,然後接過她遞的一張餅,乖乖走開。
跟李二一個德性,坐在堂屋門前的臺階上,就那麼看著,也沒下口吃。
林桃放碗的時候,這兩小子,還在對著碗裡的粥行注目禮呢。
去到東排屋,周氏母子娘倆擠在一個炕上睡著了。
想必這些日子,龔小九腹疼發作頻繁,周氏一直沒能好好睡過一個安生覺。
退出屋子,李三又把她拉去了一旁。
“娘,你給四弟說說,屋讓他們娘倆睡。”
“那你睡哪兒?”
“灶棚。”
別說,李三這小子,是真不錯。
以後誰要是嫁給她這便宜兒子,那指定是個享福的。
這一晚,林桃也沒讓老三老四去睡灶棚,而是讓三小隻和自己睡堂屋,西屋耳房讓老三老四睡了。
次日一早,林桃起來的時候,李三居然沒跟村裡人上山,而是在家碾苦蕎子。
“咋了?你今兒怎麼沒帶大夥上山?”
李三沒吭聲,李四跑來小聲說:“娘,您是不知道,那夥人真不是東西!說什麼周氏把晦氣帶到了咱家,他們連上山的路,都不走咱家這邊了。哪還會來請三哥上山喔,我覺著他們擺明了,不把三哥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