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太子當時若是在遠處,瞧不真切,又聽了那趙氏說的話,會這樣想也是正常。”姜婉容繼續為太子辯解著。
這樣的辯解,也算是合理,和暄並沒有打算繼續較真下去。她曾經也是這樣一個純善之人,然而,上一世活過了二十五年,再看這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她明白時間會教會這個女子成長的。
和暄微微低著頭眨了眨眼,她真心的希望對面這個女子,不用經歷那些過於殘酷的事情。
太子妃面上的表情有些許委屈,些許尷尬,些許不安。
和暄發自內心地笑著,輕輕拍了拍姜婉容白皙的手背,笑著道:“太子妃,無須這樣擔心,今日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只希望你一切安好,因為我看到你的第一眼,便覺得與你格外的投緣。就像我上次說的那樣,若是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我。”
“二公主真是個好人,我看著二公主,也覺得格外親切。若是以後真的有需要,婉容先在此謝過二公主的情義了。”姜婉容緩緩起身,然後扶了一禮。
“太子妃不必多禮。對了,皇祖母走的時候,好像叫你去她宮裡一趟吧?既然如此,我就不妨礙你的時間了,莫要讓皇祖母等急了。”和暄笑著謝了禮,然後善意地提醒了太子妃。
兩個人道別離去,一個去了姜太后的仁壽宮,一個回了蔡夫人的昭華宮。
“公主,這一天真是辛苦,那太子側妃,可真是會演戲!明明是她自己不小心踩到了有苔蘚的鵝卵石上,結果竟然當著陛下和太后的面,誣陷太子妃。”晴兒一邊接過若蘭遞上來的熱茶,一邊憤憤地對和暄說道。
若蘭並不知道今日發生的這許多事,晴兒便繪聲繪色地講了一遍給她聽,和暄在一旁吃著茶點,眼帶笑意地看著這兩個小宮女。
“這事可真是離奇!太子側妃失去了孩子,不去尋真兇報仇,卻急著誣衊太子妃。”若蘭一邊思考著,一遍喃喃自語道。
和暄眼睛一亮,饒有興致地問若蘭,道:“那你覺得,這個太子側妃為何行事不合常理呢?”
“這。。。奴婢想,太子側妃有著驚世的容貌,出身也十分高貴,想來是不甘心做妾室吧。”若蘭低著頭,用極輕的聲音說著:“不過,這側妃又是落水,又是被人下藥,倒也是怪得很啊。”
晴兒睜大了眼睛,拍了一下若蘭的肩頭,神秘兮兮地道:“太子側妃落水,是因為公主吩咐我換了長滿苔蘚的鵝卵石。那側妃腳一滑,就撲通一下掉進去了。若不是太子及時趕來,側妃恐怕就沒命了。”
若蘭眼神帶著遲疑,凝注著和暄良久,道:“這。。。二公主為何要害太子側妃呢?而且,公主如何得知側妃趙氏一定會經過聽心湖畔呢?若是旁的人經過溺水而死,這可如何是好啊!”
剛剛晴兒只顧著高興,現在聽了這話,倒是一陣後怕起來了。她也帶著疑惑和驚懼的眼神,看向和暄。
和暄面色如常,淡淡地說道:“因為我知道趙氏一定會在今日經過那裡,太子妃早早就派人偷偷告訴過我了。”
“原來是這樣啊!我天天跟在公主身邊,竟然也沒發現!”晴兒轉悲為喜,恍然大悟道。
姜婉容當然沒有派人通知過和暄,這不過是和暄瞎謅的。晴兒一向是個大大咧咧的宮女,這點小伎倆騙騙她還是夠的。
若蘭也恢復了一絲平靜,輕聲道:“原來如此。聽晴兒說了今天發生的事情,這個太子側妃也不是個善類。太子妃日後在東宮的處境,恐怕更加艱難了吧!真是可憐,得罪了趙氏一族,還不受太子的寵愛。”
和暄瞧著輕聲嘆息地若蘭,後面那裡兩句話,倒像是自言自語。和暄只淡淡地道:“身處在這後宮裡,就難免要面對這些陰謀詭計,是多也躲不掉的,只能勇敢向前罷了。”
這樣的話,是一種安慰。
若蘭在和暄身邊伺候了幾日,和暄不喜歡太多宮人隨侍,平日裡是不用若蘭陪著和暄出昭華宮的。不過,公主不在的時候,若蘭也把這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條,書卷更是分門別類的收在架子上。對待下等宮女,若蘭也越來越有個管事宮女的樣子了。
也因為如此,和暄越來越看好這個若蘭了,想著好好培養,以備不時之需。
“哦對了,徐婕妤近日可好?”和暄想到了同樣懷有身孕的徐婕妤,便脫口問道。
“徐婕妤還是老樣子,聽說噁心的症狀是更加明顯了,吃下去的東西經常要吐出來的。”晴兒趕忙回答道。
和暄笑了笑,道:“孕婦大多是這樣子的吧,平安就好。”和暄不知怎麼地,想到了上一世她的孩子,也不知道這孩子如今是否安好,大抵是被作為楚國王后的天薇害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