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暄不自覺地看了一眼公子厚,後者對她微微點了點頭。
眾人在忐忑不安中等待著,終於宮人們查驗完御膳房,帶著人到裕泉宮回稟皇帝。
一個小太監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旁邊的張大監說道:“奴才剛剛派人搜查了御膳房,發現了硃砂的痕跡,又見這個小太監鬼鬼祟祟地想要逃跑,便立刻扣下了,還從他的衣服裡搜到了硃砂。”
皇帝冷冷地看著面前這個如驚弓之鳥的小太監,一句話也沒說。
張大監最瞭解皇帝的脾性,便怒斥那小太監說:“陛下面前,你還不從實招來!這些硃砂,是誰讓你用在蓮妃娘娘的飲食裡的?”
“奴才。。。奴才。。。求陛下饒了奴才,求陛下饒了奴才!”小太監連連叩頭,額頭都已經開始要滲出血來。
皇帝瞥了一眼張大監,後者立刻狠狠地扇了那小太監數十個耳光,道:“還不快說!”
“是。。。是齊修儀身邊的宮女芸兒姑娘。。。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小太監狠命地扣頭,數條鮮血流了下來。
“哦?”皇帝立刻把頭轉向了齊修儀,齊修儀和她身邊的人趕忙跪下了。
“陛下,芸兒是約莫一年前指派給臣妾的。她之前偷偷下毒給臣妾的八皇子姬祁,幸好被公子厚撞見了,否則祁兒就會被她害死了。臣妾才把芸兒扣在了宮裡,但是因為不知道背後指使之人,因此並未聲張出去。還請陛下明察!”齊修儀滿臉的委屈,那模樣倒不像是裝的。
和暄用餘光掃了一眼趙後,趙後似是不動聲色地咬了咬牙。
皇帝立刻道:“給寡人傳宮女芸兒!”
芸兒本是個靈動的小宮女,如今被人用繩子捆著,帶到了大殿上。她臉上雖然面無人色,但身體卻看不出有任何傷痕。張大監踢了芸兒的膝蓋,後者立刻跪倒在地。
“芸兒,寡人問你,為何要下毒給八皇子?為何又要下毒給蓮妃?”皇帝不耐煩地問道。
芸兒恐怕早已知曉如今她是必死無疑了,便痛快地說道:“是蓮妃身邊的宮女欣兒指使奴婢的,並且許諾了奴婢金子和珠寶。”
這下,眾人都覺得這件事簡直匪夷所思。
蓮妃身旁的宮女欣兒指使齊修儀的宮女芸兒,下毒給八皇子,或許是兩個妃子爭風吃醋惹出的鬧劇,這樣的事情還可以理解。
然而欣兒為何又要讓芸兒下毒給蓮妃呢?剛剛太醫也說了,這硃砂是劇毒,蓮妃又服用了許久,命不久矣。如此說來,這斷斷不可能是蓮妃為了陷害齊修儀,故意設的局,沒有人會蠢到為了害別人先害死自己。
再者,若是沒有蓮妃的支援,欣兒一個小小宮女,哪裡弄來名貴的硃砂、金子、還有珠寶的呢?
就連皇帝也陷入了深深地沉思,思考著殿上眾人每一句話的真實性。
和暄又看了一眼趙後,趙後的表情似是如往日一般。
這個叫欣兒的宮女立刻被太監們拎了過來,狠狠地拋在了地上。
欣兒這宮女看起來也有十五六歲了,模樣也是一般,是個憨厚老實的樣子。
皇帝冷冷道:“你給寡人解釋清楚吧!為什麼指使芸兒下毒給八皇子?為什麼指使芸兒下毒給蓮妃!”
欣兒有些發愣,似是沒有回過神來。
張大監見狀,便讓小太監們拳打腳踢了一番,然後拎著癱軟在地的欣兒的肩膀,吼道:“還不從實招來!”
欣兒此時淚流滿面,身上佈滿了傷痕,眼睛偷偷地看了一眼趙後。
趙後不動聲色地說道:“欣兒,你若是從實招來,本宮或許還可以保你族人一條生路。”
此話一出,欣兒如夢初醒,立刻道:“奴婢知罪,奴婢知罪,一切都是奴婢做的,都是奴婢指使的芸兒。求陛下饒恕奴婢,求陛下饒恕奴婢的族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