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說越起勁,彷彿已經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再說了,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等那楊戩發現不對勁,咱們早就不知躲到哪個隱蔽角落去了,他哪裡還能找得到我們?”
陳飛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意,輕嘆一聲:“呵呵,孩子,你想得太簡單了。”
見父親並不買賬,沉香急了,他急於證明自己的想法並非空穴來風,於是開始講述自己在地府中的所見所聞。
“爹,您不知道,我在地府的時候,那些鬼差也是見錢眼開,哪有什麼公正可言。這世間的仙神,又能好到哪裡去呢?說不定,他們也有著自己的私心和算計。”
這個世界,實在太黑了!
陳飛望著兒子那稚嫩卻已初露鋒芒的臉龐,心中五味雜陳。他明白,沉香正在經歷成長的陣痛,對世界的認知也在逐漸深刻。
於是,他緩緩開口:“沉香,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世間萬物,皆有其兩面性。仙神之中,固然有貪婪自私之輩,但更多的是守護蒼生、秉持正義的存在。
至於哮天犬,它既是楊戩的忠誠夥伴,也是守護天規的強者,豈是區區財物所能收買的?”
“你要記住,真正的力量,來源於內心的堅定與不屈。只有當你擁有了足以撼動天地的意志時,才能真正地戰勝一切困難,救出你的孃親。”
沉香若有所思。
驟然間。
“汪!”一聲震耳欲聾的狗吠劃破森林的寧靜,彷彿連風都為之凝固。
緊接著,地面開始劇烈震顫,咚咚咚的聲響如戰鼓般轟鳴,震撼著每一寸土地。隨著一陣轟鳴,不遠處的大樹彷彿被無形之手輕易推開,一隻龐大的身影從山林的深處猛然竄出。
那是一隻身高三丈有餘的大黑狗,體型矯健而修長,頭部緊湊,威武駭人。
“汪,何方鼠輩,膽敢擅闖華山這神聖之地!”大黑狗的聲音洪亮如鍾,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然而,當它的目光掃過沉香與陳飛時,眼神中卻閃過一絲意外,隨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原來是你們兩個小傢伙,難怪有如此膽色。不過,主人有令,除非是去趕考,否則你們不得踏出陳家村半步。速速離去,免得我動粗!”
陳飛聞言,臉色驟變,連忙拉著沉香向後急退,同時將寶貝兒子緊緊護在身前,身體因緊張而微微顫抖。
沉香:.
他其實也想後退,但發現自家老爹已經嚇得瑟瑟發抖,還將他給擋住了,不過心頭一轉,他就發現一件重要的事情。
既然自家舅舅沒有害自己,而且還要送自己禮物,說明自己還是挺重要的,這樣一來,作為舅舅養的狗,這哮天犬敢傷害自己?
問題不大!
想到這裡,沉香的心中頓時有了底氣,於是,他努力平復心情。
“哮天犬,你且聽好!我尚餘八十載陽壽未盡,你若膽敢傷我分毫,便是公然違背天條,地府與我舅舅二郎神,豈能輕易饒你?”沉香的聲音雖帶幾分顫抖,卻努力裝出強硬之色,試圖以此震懾對方。
哮天犬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猙獰的笑容,發出“桀桀桀~”的怪笑:“天規?在這華山之下,我哮天犬便是規則,我的話,便是道理!你雖為二爺的親外甥,我自然不會取你性命,但教訓一二,讓你無法再肆意妄為,卻也不難。”
它話鋒一轉,眼神中透露出對陳飛的輕蔑:“至於你爹,區區一介凡人,殺了又有何妨?在這世間,誰敢真正與我哮天犬為敵?”
言罷,哮天犬身形暴起,如同黑色閃電般撲向沉香,那鋒利的獠牙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
沉香心中一凜,但隨即迅速反應,猛地推開父親,自己則借力一躍,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哮天犬的致命一擊。
“爹,你先走!”沉香大喊一聲,目光堅定,不容置疑。
片刻後,躲過哮天犬幾招後,沉香感覺到一絲不對勁,他抬頭望向遠方,只見父親的身影已迅速消失在山林間,正向著山腳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