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花園。
聽著薛寶釵的一哭一抽訴說事情經過,林黛玉微微皺眉。
四大家族盤根錯節,這朝堂之上那些坐鎮的大員,除了那少有的兩個文官,有一個說一個全部沾親帶故。
如此勢力,不說將一個公子哥撈出來,如今連面都見不著。這種情況說明什麼?
牆倒眾人推!
情勢已經危及到這種地步了?
沉默一會,林黛玉另外一邊的王熙鳳還在哭,身體一顫顫的,心口的衣服都被崩開了還不自知,小黃貓似乎為衣服惋惜,氣的眼睛發直。
“鳳姐放心好了,既然薛蟠哥哥至今還有訊息,那就罪不至死,你也不用太過傷心。”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薛蟠被抓,這王嫂子為什麼這麼傷心,但少女還是努力安慰道。
“嗚嗚~”王熙鳳哭得更傷心了。
薛寶釵這會也恢復不少,經歷世事,她突然明白了很多。哭,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而悲傷痛苦,說不定還會讓仇人看笑話。
“林妹妹,王嫂子這裡也碰到了一件大事……”
賈母禮佛,鳳姐便時常到饅頭庵買一些佛經,開光的玉石佛像之類。
那饅頭庵的住持是尼姑淨虛。這個淨虛沒有達到超脫凡塵的清淨虛無境地,竟然求鳳姐幫忙處理俗世的婚娶之事。
長安縣張財主的女兒金哥,被長安府知府的小舅子李衙內看上,李衙內要求娶金哥。
但那金哥已經和原任守備的公子定親。張財主想攀附知府,就提出和守備家退親,但是守備家不同意,兩家打起官司來。
張家著人上京來尋門路,找淨虛幫忙。淨虛便求鳳姐給長安節度雲光寫一封信,請雲光壓制守備。
當然,這寫信自然需要潤筆費,淨虛許了鳳姐三千兩銀子。
鳳姐這事也幹過不少,都沒有一點猶豫,以賈璉的名義給雲光寫了一封信。
在節度使的壓制下,守備家和張財主家退了親。但一對當事人金哥和守備公子卻一個自縊,一個投河,雙雙殉情。
王熙鳳坐享三千兩銀子,間接害死了兩條人命。
此事其實和她關係不是太大,主要責任還是在那雲光頭上,貪贓枉法,濫用私權,已經被革職查辦。但也受到金吾衛的警告,還罰了她紋銀五千兩。
另一件事問題就比較大,府裡驕奢豪華,花出去的銀子如流水。而王熙鳳掌握家事財務,家裡上上下下人的月錢都經她的手發放。
她便想出一個絕妙的主意,提前把月錢從賬房支出來,再交給手下的旺兒,讓旺兒在外面藉著賈府的名頭髮放高利借貸,將錢借給那些普通人。
月息三分,次月轉息為本,本再生息,時稱“羊羔利”。
關鍵是旺兒給鳳姐是這麼說的。而旺兒本人在外面放貸的利息卻是十分,若是人家錢還不上,就帶著賈府的惡僕,逼著人家賣家賣田,甚至賣兒賣女。
這些年,光是逼死人,導致別人家破人亡的命桉就有好幾次。只不過當地父母官畏懼賈家的權勢,都是報了個失蹤。
眾所周知,在官衙裡,失蹤就只是逃戶,不算命桉!
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再加上那旺兒在當地囂張跋扈,肆意妄為,知道這事的不知凡幾。若是想要管,金吾衛隨隨便便就能找到人證物證。
這不,金吾衛的架貼就遞到賈府,需要王熙鳳親自上門給個解釋。
她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