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李懷策向來是個隱忍的性子。
眼下他所表現出來的雲淡風輕,很可能都是拼盡了力氣的遮掩。
他不喜歡在她面前露怯。
這是虞眠從見到他開始,便認定的一點。
這人最擅長擺著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不論是對人對事,都把自己表現的像個正常人似的,不願讓任何人看出自己身體上的端倪。
這可以說是一種自我保護。
也可以說是一種深深地無力感。
俗話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虞眠作為搭灶臺的主力,李懷策在旁協助,很快他們就把灶臺搭了起來。
好在那些山匪對堆在牆下的那些柴火不感興趣,不然他們想吃一頓熱乎飯,還得先去找一堆柴火回來。
洗好的大米下了鍋,李懷策蹲在旁邊添柴火。
虞眠直起腰,垂眸問道:“對了,孟春他們呢?還有劉大娘,他們會回來嗎?”
李懷策搖了搖頭,“許以墨那邊需要人手,他們大概會過去幫忙。”
說起這個,虞眠的心裡忽然竄上一股無名火。
她手裡揚著勺子,眼神無波,聲音四平八穩的問道:“對了,你和孟春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一看她這幅架勢,李懷策還有些茫然。
“我之前救過孟春……”
“編!你接著編!”
虞眠打斷李懷策的話,兇巴巴的瞅著他,似乎要聽聽看他還能編出什麼大謊話。
聰明如李懷策,頓時會意。
他緩緩笑道:“這件事說起來的確有些複雜,你聽我把話說完,再給我定罪也不遲。”
“行。”
虞眠拖了兩個小板凳過來,她自己坐一個,另一個遞給李懷策。
兩個人就這樣面對著面。
虞眠一副‘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個什麼子醜寅某來’的模樣。
李懷策不禁失笑,解釋道:“我和孟春確實是因為救命之恩結識的,不過我倒是見過幾次,她跟我爹是舊相識,只是後來我爹去世之後,也有許多年沒聯絡,最後因為孟春的緣故,大家才有相聚在了一起。”
虞眠擰起眉頭:“跟你爹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