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內高手一走,沈逸便恢復了型色,放下寶劍,看著自己所做的一切,看著倒地的母親,沈逸肝膽俱裂,傷心欲絕。沈傲君愛夫心切,看著亡故的夫人,沈傲君只留下一張黃紙,便提起寶劍也同夫人離開了人世。
“傲君,不要~!”墨楓想要挑開沈傲君的寶劍,奈何沈傲君早已心無它物,只見天空飄起一灘鮮血,沈傲君便再也沒有了氣息。
沈逸孤零零的端坐在地上,仰天長嘯,他怎麼也不會忘記這一天,因為這一天,他記住了這輩子最大的仇人“大內高手”。
“朝廷李大人到~!”還沒來得及從悲痛的情緒中走出,沈逸便被一陣吶喊聲驚醒。沈逸抬眼,是官府的人帶著士兵查封了沈家的府邸。
“你們幹什麼?幹什麼!”沈逸提起寶劍四處揮舞,像個落魄的野鬼,失了魂的他,不敢相信,自己家竟然會淪落成這個樣子。
“小子,跟我們走一趟,聽說你父親貪汙官銀,我們現在要革職查辦,不過,看樣子他已經自己了斷了性命,所以還得靠你交代一下前因後果了!”
沈逸記得這個說話的人,雙面佛“李瓊”,父親最大的死對頭。父親年少時朝為官,便是此人百般阻撓,欺蠻打壓。後父親被迫離開朝廷,回到家鄉這一畝三分地,才漸漸好轉。父親靠著聰明才智,開闢風景秀麗的南鎮,還創立了沈劍山莊。就連附近的古柳黑市,也有父親的接濟。
父親中年才結識了母親,也是老來得子。想必這次李瓊來,也算是覬覦父親已久。唉,自己怎麼就著了大內高手的道呢?
嘶,是控心術!沈逸反應過來,不過為時已晚。他提起寶劍,渾身顫抖。蹣跚著走近李瓊,後見的弓箭手四散開來,分列兩側,箭在弦上,只等沈逸有什麼非分舉動,便會萬箭齊發一命嗚呼。
“李大人,你這是幹什麼?已經這樣了,為什麼還要為難一個孩子?”墨楓抄起腰刀,站在一側。
此時的墨楓,雖然是站在少秋一側,但心裡早已搖擺不定。“朝廷”這張諾大的“暗網”想必早已鋪張開來。此時的南鎮,並非彼時的南鎮,包括古柳黑市,沈劍山莊,乃至整個大汐。朝廷對四大家族,非常不滿這是人盡皆知的。但朝廷為何在此時下手。“李瓊”、“大內高手”,這背後究竟有多少人成為了皇權的棋子,不得為知。
若真如自己推斷的,那麼下一位遭難的必然是“白家”。與自己有同等身份的斷案高手,“少年神探白墨塵”。
暗夜無聲,墨楓這才反應過來,此時已是黑天。
沈逸也在沉思,只不過此時的狀況,實在讓這個白髮少年無從下手。師叔師伯們,眾位賓客到底去了哪裡。我該如何讓才能找到大內高手?家族的傳世寶劍又去了哪裡?
這是個迷!
正琢磨,李瓊又開口了“既然我不便下手,那就隨我去見朝廷吧!來人,上鎖銬!”李瓊大手一揮,上前二人把沈逸雙手銬住,眾人連帶車馬一同離開了南鎮。
墨楓來不及盤算,星夜騎馬返回了信玄鏢局。沈逸則順著大隊人馬,在去往朝廷的路上。
行至不遠處,四周突然起了霧。眼見竹林的夜色,讓人心慌,這充滿泥土的霧氣,更是讓人感到不寒而慄。隊伍放慢了腳步,不覺朝四周警惕起來。
一陣鴉群飛過,士兵的寶劍皆閃出了寒光。果然不出所料,竟是三刀會的人馬。
“呦,三刀會來這作甚?莫不是對內朝的賞銀不滿意?!我們可是有言在先,前朝不管你們古柳黑市,你們也不準踏入外界半步,怎麼?想得寸進尺,破了規矩嗎?!”李瓊掏出彎刀,對著三刀會的悍匪。
悍匪手持寶刀,將大隊人馬圍成了一個圈。人群中出來一壯漢,手拿三叉戟,此人便是黑虎木釵。
“喲,李大人,話可不能這麼說!這小娃娃,我看的喜歡,想跟你做筆買賣不行嗎?”木釵說。
“可以啊,這小子是朝廷的人,我倒要看看你拿什麼來做買賣?人頭嗎?可笑!”李瓊嘲笑道。
“看到這小子的脖子上了沒,他已經被大內高手下了控心咒,不出幾日便會身亡,拿到朝廷也是死路一條!”木釵嘆了口氣。
“那你知不知道這控心咒,用差了會死人,用好了,萬一被身體的內力吸收了,沒準這小子就是武學奇才呢!”
“他?別逗了,他家都沒了吧,就算是奇才,誰敢要這種沒背景的草民!”
二人爭執的不可開交,絲毫沒有發現周圍的情況。
沈逸不見了!
此時霧氣正濃,叢林中閃身一少女,不大一會,便將沈逸從囚車內擄走了。少女腰環細柳,頭戴草笠。拉著沈逸躲在了樹林的後面。
沈逸一眼便認出了背後的古琴。
“是姐姐!原來你們都在!”沈逸又驚又喜,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噓,逸兒!你聽姐姐說,現在絕對絕對不是報仇的時候!拿上你的寶劍,姐姐帶你去一個地方。到了那裡什麼都不要說,也不要問,去找一個叫清風的人...”“那姐姐你呢?宋伯伯他們呢?”沈逸反問。
“這些都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我只問你,記住我剛才說過的話沒有?”
沈逸點點頭,說罷,便被女子拉上馬,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沈逸想不明白為什麼,只是單純覺得頭腦發昏。今天經歷的事情太多了,沈逸不知道該從哪件事說起。環住少女的腰,沈逸頭一沉,便睡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