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井說:“長這麼大了,除了自己的至親,我只愛著一人,此人不僅過去、現在乃至將來、一輩子都將佔據我的心,使我根本沒有辦法去接受她人的愛。”
他頓了頓,一陣長吁短嘆後,繼續說:“可惜這人心氣盛、眼界高,根本就瞧不上我。我明知道她不愛我,不喜歡我,不可能嫁給我,可我還是一片痴心地愛她、等她,渴望有一天她會同情我、理解我甚至接受我的愛,同我牽手走進婚姻的殿堂。”
“你是在說我嗎?”杜曼琳非常慷慨地把最不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李石井慢慢轉過身,直視她:“你說的啊,我可沒說是你。”
“你以為你沒說,人家就不知道。你愛誰、心裡裝著誰早就不是什麼秘密啦!”
“你把話說白到這份上,我也直說了。你為什麼到現在還不能接受我?我承認過去我劣性重配不上你,可為了走進你的心裡,我幾乎改頭換面痛改前非,現在也算得上是一位小有名氣、正正派派的企業成功人士。可是,在你的眼裡我依然是一位讓你討厭、唾棄的混蛋。”
“你說胡話吧,你就是成了全國聞名的企業家,你也代替不了康嘉煒,佔據不了我的心。我已經是有家室有孩子的人了,你就是再愛我,我也不可能接受你的愛,更不可能跟你談婚論嫁。”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
“我承認過去你和四哥的愛情確實令我羨慕,可是現在你們的愛情已經發生了質變,你們的夫妻關係已經名存實亡,再持續下去只能讓雙方痛苦。”
“你憑什麼說我和嘉煒的夫妻關係已經名存實亡?”
“你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是傻子,從四哥失蹤那天起,大家就看出來了,你們的婚姻出問題了。”
“真是旁觀者清啊,我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婚姻出了什麼狀況。石井,你能指點一下嗎?”
“當然可以,不過你得有點心理準備,有些話可能不太順耳。”
“你放心,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我的心已經不脆弱了,請說吧!”
李石井揹著手在杜曼琳的眼前晃來晃去。
“ 你能不晃了嗎?再晃下去不是你暈而是我暈了。”杜曼琳扭轉頭,避開了李石井晃來晃去的身影。
李石井停下步,愣了愣,又坐回杜曼琳對面的座位。猶豫一會後,說:“四嫂,你和四哥的婚姻早已成了土城的佳話。但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自從四哥遭遇車禍後,你們的婚姻就在慢慢地發生變化。這種變化不是骨子裡的變化,而是你和四哥相互之間良心的守護。四嫂擱不下四哥,四哥不想牽累四嫂,只好選擇離開四嫂,想給四嫂重新選擇新生活的機會。可四嫂你、、、”
“我?難道你讓我順了嘉煒的要求離開他,去尋找新的伴侶?”
“只有斷了你們之間的關係,才能相互從痛苦中解脫出來。但是,光斷了關係還不行,你們還得建立新的關係,把相互牽掛的那根線徹底斷了,你們才能最終擺脫痛苦、獲得幸福。”
“你的意思是讓我和嘉煒離婚,然後各自去組建新的家庭?”
“不是讓你和四哥離婚,而是四哥已經決定了必須和你離婚。”
“你認為離得了嗎?”
“我倒希望你們把婚離了。”
“離了?離了你就有機會了,是吧?我告訴你,即使全世界的夫妻都把婚離了,我和嘉煒的婚也離不了。”
“為什麼呀?”
“想知道嗎?那我告訴你,我和嘉煒能結為夫妻,是因為愛情;離不了婚,也是因為愛情。”
“你這話把我灌糊塗了。”
“下一句話你就清醒了。嘉煒之所以離開我,是因為他不想讓我去分擔由他的身體帶來的痛苦,他想一個人把痛苦承擔下來。你知道這叫什麼嗎?愛的責任,愛的呵護。這種充滿責任的愛只能使雙方永遠心相映影相隨,而絕不可能分道揚鑣。”
李石井無奈地嘆息一聲:“看來我們今天談不到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