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繼續往下。”沈應星點點頭,她的情緒內斂,不太習慣敘述自己內心的情感。
也不知道靈洬怎麼樣了,這麼久了還沒有看到他,沈應星皺著眉頭,止不住的擔憂,脖子後面的紅色印記一閃而過。
而此刻被沈應星惦記的靈洬正躺在急診部的病床上,閒適的翻看著手裡的書籍,感覺到了婚契傳來的波動,眉眼低垂,無聲的笑了起來。
察覺到靈洬愉悅的心情,系統忍不住開口,“主人,有什麼高興的喜事嗎。”
靈洬支著額頭,神情是肉眼可見的欣喜,“當然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突然覺得臨時起意結的婚契是他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婚契會在無形的誘導沈應星喜歡上他,並且深愛他。
……
沈應星她們下了二樓,果不其然,依舊是六具命屍,與之前不同的是,眼前六具命屍,身著鮮紅連衣裙,安靜的站在漆黑的樓道之中,掛著誇張的微笑看著她們。
見此情景,謝莎莎控制不住的停下了腳步,六具命屍手拉著手,場景無比怪誕,鮮血不斷從她們身上滴落,很快就在地上匯聚成一灘。
沈應星神情凝重,將手腕上的白玉珠再次取了下來,在手心不斷捻動著,就在她踏入樓道的那一刻,眼前場景突變。
一陣詭異的青煙在周身纏繞,六具命屍齊齊圍上來,繞著她轉圈,嬉笑聲不絕於耳。
沈應星置之不理,緊閉雙眼,念起了法決,命屍轉動的越來越快,青煙將她們徹底籠罩,只剩下朦朧的身影若隱若現。
謝莎莎踩在最後一個臺階上,手裡拿著手電筒,光線完全透不過去,這讓她心裡更加擔憂起來。
卻不敢擅自行動,只能攥緊長劍,目光擔憂的盯著樓道里。
而此刻被青煙困住的沈應星並沒有謝莎莎想象的那麼艱難,手中長鞭揮動,嘴裡念動著法決。
六具命屍在煙霧當中,形成了一具,六個頭顱,十二個手臂,她們尖嘯著撲了上來。
十二條雪白手臂扭動著,六個頭顱陰冷的盯著沈應星,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沈應星丟擲白玉珠,第三顆珠子從珠串當中飛出,嘴裡敕令落下,指尖金光大盛。
命屍扭身向前,十二隻手張牙舞爪的扭動著,沈應星掌心按在珠子上,長鞭甩動,纏著命屍的手臂拉上前。
掌心珠子按進命屍的胸膛,珠子紅色光芒亮起,下一秒,整個命屍四分五裂的炸開。
第三顆珠子也徹底變成了血紅色,沈應星收回珠子,白玉珠已經被染紅了三顆,斂目將白玉珠重新戴回手腕上。
樓道里傳來濃重的血腥味,十二條手臂散落在樓道各處,六個頭顱卻是貼在一起,目光怨恨的盯著沈應星,顯然還沒死透。
沈應星扔出一張符篆,符篆貼著頭顱,燃起紅色火焰,火焰裡發出一聲聲慘叫,而後徹底被燒成了一灘黑灰。
火焰熄滅,樓道內恢復了寂靜,重歸漆黑一片,沈應星脫力的坐在地上,體內靈力徹底被抽空。
謝莎莎見狀,立刻跑下來,扶起沈應星,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前。
“應星,沒事吧。”謝莎莎擔憂的看著沈應星,眉頭皺緊。
“我沒事,只是有些脫力,需要休息一下。”沈應星虛弱的回答道,捻動著手腕的白玉珠,三顆血紅的珠子被撥動。
“那我們在這裡休息下再出去。”
沈應星搖搖頭,支撐著站了起來,“這裡不能久留,呆久了會被同化,儘早出去,回到住院部。”
謝莎莎扶著沈應星,兩人下了一樓,一樓的大廳亮如白晝,大廳中間站在一個手拿長刀的男子。
男子穿著白大褂,神情癲狂,長刀不斷甩動著,破空聲不斷傳來。
“你們已經被感染了,我來剔除你們感染的地方。”
男子提著長刀上前,乾淨的臉龐卻被暴虐的殺意破壞,不斷揮動著長刀,一步步走近。
“跑!”沈應星拉著謝莎莎轉頭就走,兩人飛速的上了樓梯。
身後的男子彷彿被激怒,上半身開始分裂成兩半,血絲粘連著兩半的身軀,男子扭動著身軀追了上去。
半邊臉在笑,半邊臉卻在哭,哭聲與笑聲參雜在一起,在身後響起,腳步聲逐漸逼近,近了,更近了。
很快,兩人就被追逐著上了樓頂,樓頂漆黑一片,慘白的月光揮灑下點點銀白星光,對面的急診部卻是燈火通明,迷霧籠罩,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