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鵬如此懂事,宋枝枝很是欣慰。她把雙腳放進洗腳盆裡,溫度正好,她渾身的毛孔都在那一刻舒展開,身體的溫度在一點一點的升高,疲勞消散許多。
“大郎。”宋枝枝閉著眼睛享受著此時此刻,“咱家過幾日就要搬新宅子,你酷愛武術,到時候,孃親給你請個教武術的老師,讓他日日教你習武強身,如何?”
“不必專門請老師,我們私塾新去的教武學的師傅就很好......”陳大鵬思來想去,對宋枝枝道,“娘,有件事兒子想跟你商量。”
“你說吧。”
陳大鵬道,“這件事我本來沒打算立刻就告訴娘,但是娘這麼關心我學武的事情,我就覺得就算我說了,娘也能理解我,支援我。”
宋枝枝緩緩地睜開雙眼,靜靜的聽著。
陳大鵬道,“娘,我不想學四書五經了,我只想學武。”
宋枝枝立刻就想發脾氣,可是她忍住了。她思索了一會兒,問道,“大郎為什麼不想學四書五經,只想學武?”
“兒子本就不那麼喜歡四書五經,唯一的摯愛就是武術。而且時常覺得自己在讀書的時候是在浪費時間,如果把這些時間全部用來習武,那麼,很快,兒子就能有超群的武藝!屆時,保家衛國,不在話下!”
實話說,宋枝枝從未給陳大鵬灌輸過任何“保家衛國”的思想。她小時候缺失了父母的關愛,因此,對於陳大鵬、陳二樹和陳小芳,她一直以來的想法就是,只要他們生活過得開心,日子過的順遂,有沒有大志向和大願望都不重要。
因此,她此刻是又驚又喜的。
“大郎,你所說的目標,怎麼可能是容易的事?難道,你願意吃苦也不願意過安穩的日子?”
陳大鵬道,“什麼叫做安穩?強大才能安穩。這京城裡那麼多人都想欺負咱們一家,還不是覺得咱們家不夠強大麼?娘!兒子不怕吃苦,兒子唯一怕的,是不能夠保護娘,保護弟弟妹妹!兒子志在習武,還望娘能夠成全!”
陳大鵬這番話出自肺腑,宋枝枝如何不感動,“既然我兒子志向如此,做孃的自然是要支援兒子的。”她又道,“乖孩子,明日娘隨你一同前往私塾,幫你辦理此事。”
陳大鵬開心極了,一把抱住宋枝枝,“孃親果然是這世間最好的人!”
宋枝枝洗了腳便睡下了,次日晨間醒來。她起床洗漱換衣,又陪著娃娃們簡單吃了些東西,便帶著陳大鵬、陳二樹去了私塾。
她讓大鵬二樹先去教室裡上課,自己則去見了私塾管事,告知實情。私塾管事通情達理,加之這是宋枝枝的選擇,故而,私塾管事告知教武學的老師,日後陳大鵬就是他親傳的弟子。
此事料理的快,宋枝枝就去看了會兒陳二樹上課,從老師口中得知陳二樹有心思細膩、縝密且聰明等優點,心中為其自豪。
娃娃們如此令宋枝枝省心,也讓她內心覺得自己平日裡的付出沒有白費。她心滿意足的離開私塾,乘坐馬車回酒樓。
“別動!”
那冰冷的觸感令宋枝枝為之一振,她大約可以猜到,身後人此時將冰冷的匕首放在她的脖子上,只要她不聽話,這匕首會立刻割斷她的動脈,她體內的鮮血噴湧而出,濺滿整個馬車,繼而迅速死亡。
“我不會動,你是什麼人?你我之間有什麼仇怨?”
“宋枝枝,藍寶石究竟在哪兒?”
此話一出,宋枝枝分辨出幾分,大約,身後之人正是元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