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樣包庇吳天賜,當今聖上最討厭的便是這樣官官相護的景象!
胡耀祖慌亂之下哪裡還有功夫細想?當即便跪倒在地大呼恕罪。
恕罪?
聽見這話,侯夫人的眸色便更冷了,她聲色俱厲道:
“胡耀祖,你濫用職權,居然包庇以下犯上的人,可知該當何罪?”
當然不輕,要是侯爺有心上報皇上的話,只怕胡耀祖還要吃好大一個瓜落。
要是恰逢聖上心情不好的時候,直接擼了他的官職也是有可能的。
畢竟他在江南穩坐現在這個官職也有好幾年了,這幾年不思進取,根本沒做出什麼政績,還保留著上一代府尹在的景象。
聖上說不定心裡早就琢磨著動一動官職的事情了。
胡耀祖越想越被自己嚇得夠嗆,忍不住想為自己開脫。
可是要怎麼開脫呢?
正在胡耀祖心裡思索的時候,趙傳良惶恐的聲音響起:
“侯夫人恕罪,今天小人無意間衝撞了季家的人,小人知錯了,之後一定痛改前非,絕對不會再妨礙季家做生意,還請侯夫人饒恕小人有眼無珠的罪名!”
趙傳良見侯夫人問責胡耀祖,自作聰明的認為自己被叫過來只是想輕輕拿起。
畢竟跟包庇吳天賜的事情比起來,自己今天干的事情好像也不是那麼罪不可恕。
只是他似乎忘了,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幕僚。
先不談他越過胡耀祖直接和侯夫人對話是否僭越,單論他此刻突然出聲,便是上趕著要給胡耀祖當替罪羊。
何況讓人頂替吳天賜流放的主意剛好是他提出來的。
胡耀祖只不過一瞬便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當即便指著趙傳良,面色激動道:
“好你個趙傳良,你不說話本大人還險些被你害了!”他面色激動的說完,轉身便對著侯夫人討好道:
“夫人,都是這個人,先前他說吳天賜流放一事全權交給他負責,下官想到他素來辦事妥帖,便沒有再去管去過問,誰知道他居然敢欺瞞下官,私自派人冒名頂替!”
說著,胡耀祖好似心底十分氣憤一般起身狠狠踹了趙傳良。
趙傳良不過是個羸弱書生,何況現在還跪倒在地,被這麼一踹,頓時狼狽的滾了一圈。
“你如此罔顧本大人對你的信任,虧得本大人待你一家人那麼好!”
胡耀祖這話看似是在教訓趙傳良,實際上卻是暗含威脅。
你一家人都在我的手上,要是想讓一家子的性命安好的話,最好便不要辯駁我的話。
趙傳良即便蠢笨,這樣的話卻還是聽得明白的。
當下他面色便十分悲憤,沒有說話了。
胡耀祖這才心下微微滿意,轉身做愧疚狀看向侯夫人:
“侯夫人,這事都是下官辦事不嚴,以後這種事情,下官一定親自督促,還請侯夫人恕罪!”
他將話都說到了這份兒上,縱使侯夫人心中不信,卻還是冷著臉沒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