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定了定神,向著那道一人寬
的裂縫踏出一步,直覺眼中一陣模糊,身前的場景驟然一變。
隔著一道目不見底的深淵,入眼皆是望不到頭的石壁,如刀的陰風在崖壁間狂卷,傳出刀割般的詭異響動。
老祖就坐在前方,背對自己。
楚歌向前走了幾步,頭上山崖的邊緣隱約能看到繁星滿布的夜空,腳下則是深得根本不見盡頭的淵谷。
看了看身後,依舊是一片霧濛濛,心中恍然,那道裂縫似乎是一種類似傳送的法門。
而看這裡的摸樣,肯定是在陰絕谷的某一處了。
“我看你在大會上用的法術,應該修得也是某種魔功,來這陰絕谷中修煉剛好事半功倍。”
老祖緩緩站起身,轉過來看著楚歌。
“多謝師父。”楚歌心中一喜,這還真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但是謝過之後,老祖卻沒了下文,只是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師父還有事?”楚歌被盯得有些發毛。
“我白月見百年來未曾收徒,此番破例,你可知意味著什麼?”
楚歌身子一凜。
“這世間‘老魔’雖多,但能被冠以天陰二字的,只有我一個。若想繼承我的衣缽,除了毅力恆心,更要有肩負整個天陰宗的覺悟。
暗靈根少見歸少見,再等個幾百年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
白月見幽幽地說著,語氣輕柔,但字裡行間卻帶著不容侵犯的威嚴。
“若你沒有這分覺悟,那就趁早下山去吧。”
楚歌瞭然。
她閉上雙眼,腦海中浮現出這幾年來的所經歷的是是非非。
天陰親傳,這擔子很重,直要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但比起這個,心中那份向仙而行的渴望,卻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她見過了太多在塵世間掙扎的散修。修行不易,能被元嬰老怪破例收為徒弟更是千載難逢的機遇。
為了不再任人魚肉,為了能進入更高的境界,唯有披荊斬棘,唯有不擇手段,區區覺悟,又算得了什麼。
楚歌深吸一口氣,微笑開口道:
“弟子倒不怕負了天陰,只怕天陰負了我。”
聽了這話,白月見挑了挑眉毛:
“嘿呦,這把你狂的!年紀輕輕倒是傲得不行。你先把眼前築基這一關過了再說吧。”
白月見落下話語,轉身不再看楚歌,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中。
不知何時,玉石打造的桌前已經坐了一位男子。
這男子一身得體的竹青道衣,背後綁著一個太極羅盤;額前兩縷秀髮垂下,手中捧著杯熱茶正吹著涼,眉眼斯文而儒雅。
“白師妹,你這位新收的弟子倒是和你年輕時的性子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