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青大步走進來,站在旁邊滿眼悲傷。
“明瑾,少安,你們娘活著時候受苦,走了也好,以後再也不會痛了。”
他眼眶通紅,看上去像在極力隱忍著。
周明瑾卻是嗤了一聲,“你可以不來的,不必在這裡裝模作樣。”
周書青一頓,“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
他袖子一甩,“你們娘剛死,我不跟你計較,以後不要這樣目無尊長,這裡是京都,沒人會慣你的脾氣。”
周書青終於解脫了,這個女人總算是死了,天知道他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每天壓抑著,如今總算自由了。
看著眼前的靈堂,他真是一點也傷心不起來,如果不是要裝一裝,他甚至想大笑幾聲。
周明瑾掉下一串眼淚,“你不是早就盼著娘死了,這裡又沒有外人,何必惺惺作態呢!”
她又扔了一把紙錢,“當初我娘靠著那一片玉之蘭毒素已經解了許多,她本不該死的,是你,是你讓人換掉了孃的藥,是你害死了娘!”
周書青心裡一驚,這孩子怎麼會知道?
他做這事時十分隱秘,不應該被發現才對。
“胡說!”
周書青怒了,“你娘真是把你們慣的無法無天,等你娘喪事過去,為父就找個好好管管你們!”
“呵。”
周明瑾雖然小,但她什麼都懂,說什麼找個人管他們,不就是給他們找個後孃嗎?
她沒再多說,繼續在火盆裡燒紙錢。
唐甜的喪事十分簡陋,停了三天後便一口薄棺送上了山,連周家的祖墳都沒能進。
唐湘在處理了唐甜後便沒再關注後續,她直接找上了常府。
聽說是找小姐的,常府的門房有些詫異,但還是進去通報了一聲。
很快,唐湘被請進了府中。
接待她的是位雍容華貴的夫人,一看到唐湘,她狀似不經意的打量了一番,笑著請她坐下。
唐湘挺不自在的,有些後悔自己正大光明的來,若是晚上,是不是就不必走這個流程?
“夫人!”
她行了一禮,然後坐在了下首。
常夫人很客氣,詢問了一番唐湘的情況,而後叫人去請常箏過來。
她嘆了口氣,請求唐湘勸勸常箏,叫她答應周家的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