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百屠細細回味裘甜的話,而裘甜這側卻受到了嬤嬤的催促,便朝著裘百屠行了行禮,便急匆匆拎著小裙子往外走去,而一旁看著裘冀北看著裘甜離開,“大哥!小九,對你送的東西都是珍之重之,只不過……”
“只不過?”裘百屠眉頭頓時一皺,恍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凝神注視裘冀北,“是不是你們威逼利誘小九拿這套髮飾出來?”
裘冀北心中一驚,發現自己說漏嘴,急忙捂住嘴巴搖了搖頭,“嗚嗚嗚嗚…”
“說話!”
裘冀北眉頭擰成了一個“井”字,“大哥,別逼我行不!我答應過小九不說的,要是說了,我就……”
他看著裘百屠越發陰沉的臉色,急忙轉身一邊跑一邊喊道:“大哥,你要明白小九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你送小九的東西每一樣她都有留著,這套髮飾純屬意外……”
裘百屠不悅皺眉,“我會查清楚的。”
他想若不是爹送他去祖宅受訓上私塾;若不是他讀書後在外經商三年磨鍊;若不是那時候小九還小,無法與他同行上私塾;若不是老七老八在小九身邊胡攪蠻纏……若不是這一切,小九與他也不會漸行漸遠。
若在他在小九身邊敦敦教誨,小九必然也會像趙家二小姐那般琴棋書畫詩酒茶樣樣精通,性格純良且賢惠,成為京都貴女們學習的榜樣,豈止會是現在人人聞其聲便知其惡劣事蹟,城內首屈一指的“惡女”。
想到此,裘百屠憤恨咬了咬牙,最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回了書房,而一直在不遠處偷窺的秋夫人,緊緊擰巴著手絹。
她好不容易熬出頭,好不容易將自己兒子送到祖宅去上私塾,好不容易甩開裘甜這個會毀掉她兒子的包袱,好不容易將她養成刁蠻任性,城內人人憎惡的惡女,不就是為了讓自家兒子名正言順繼承國舅府的產業,協管大夫人留下的那十里紅妝嗎?
如今,快到手的東西,她怎麼可能就此放了。
“夫人!天冷,還是回院吧!”秋夫人身邊的崔嬤嬤低眉順色地關心道,秋夫人再看了一眼不成器的兒子便轉身回了院子。
反觀,裘甜在馬車上一直磕著馬車軟包上,迷迷濛濛地打著瞌睡,直到馬車進了宮門後停下,車門被推開,一股刺骨的寒風吹進了馬車內,生冷的寒風抽醒了裘甜。
她慢悠悠地睜開眼,望著門外穿著厚厚冬裝穿戴整齊的御林軍筆直地站著,她抽了抽鼻子鑽出馬車,掃了一眼深紅色的城牆佇立在眼前,原本土黃色的琉璃瓦此刻被厚厚白雪覆蓋。
深紅色宮牆透露著不怒而威的皇威,御林軍冷漠的表情,讓裘甜忽然心頭一緊,而早早被派來接應裘甜趙嬤嬤衝著裘甜一拜,“裘九小姐,您終於來了。娘娘差老奴在此等您,並引你進宮……”
裘甜雖然沒進過深宮後院,但是原主的身體自打有記憶以後,基本三四個月就要進攻一次小住,兩三個月就要進宮一次參與宮宴。
所以她不緊張不憂愁自己不會宮廷禮儀,更不會憂愁自己護丟臉,或者說因為一言半語惹到公里那些主子們不開心而掉了腦袋,但是她記憶中關於皇帝老兒的印象總是模糊不清,像是見過,又像是沒見過……
“辛苦趙嬤嬤前來接引了!”裘甜回之一笑,而趙嬤嬤頷首點頭,心想:主子,讓倒是高看了這個黃毛丫頭……
可裘甜望著暗自作喜的趙嬤嬤,臉色依舊淡淡,但是她快速從原主的記憶中找到了這一號名不經傳但在當紅寵妃身邊伺候了長達十多年的趙嬤嬤。
趙嬤嬤,雖然不是趙妃的貼身嬤嬤,所以很多大眾場合都無法看見她的身影,聽皇后娘娘身邊李嬤嬤說起這號人便是在當年趙妃被栽贓陷害要查封趙妃內殿,而她以死相守的趙嬤嬤,而趙妃為了避開皇帝對趙嬤嬤關注,便特意將她留在內殿院子中看管,但身份地位卻有著貼身嬤嬤般待遇。
如今,趙妃怕是閒得慌,竟然將主意達到她頭上,明眼人看只是趙妃也對裘甜的喜愛,但在她看來,怕是要利用她的“愚蠢”來過皇后一棟窩心事。
裘甜想到此,禁不住搖了搖頭,但發現趙嬤嬤看著自己連忙展露出哈巴狗方式的笑容討好道:“嬤嬤,今天娘娘是否安康?心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