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見三皇子對面而行駛的小船緩緩駛過,琵琶聲便在小船之中響起,等到三皇子求見那小船之人時,裘甜才發現趙二抱著琵琶走了出來,並與三皇子共同坐在船頭彈奏。
琵琶聲時而悠揚時而緊促,就像那詩句描繪般“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此情此景,她儼然感受到了白先生的《琵琶行》,清了清嗓子,對著皓月幽幽背誦起來:“移船相近邀相見,添酒回燈重開宴。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轉軸撥絃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低眉信手續續彈,說盡心中無限事……”
唸到感情之處,她更是放聲背誦了起來,“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東船西舫悄無言,唯見江心秋月白。”
御河至上,三皇子聽見有人唸詩,詩中的情感真切而讓人哀傷,卻又有點貼合此情此景,他禁不住好奇邊叫宮人向那傳來聲音對的黑暗處行駛而去。
“誰?”
“是誰在那裡?”
“趕快出來!”忽然三皇子聲音急切的詢問聲,嚇得裘甜渾身一抖,停止了背誦。
待到她仗著月光的光輝,瞧見那載著趙二和三皇子的小船竟直直向自己划來,縱使在樹蔭之下,她也急忙伸手擋住臉蛋,不過回應,並朝著身旁大樹踹了一腳。
霎時間,大樹之上的積雪紛紛揚揚而下,擋住了三皇子和趙二的視線,裘甜趁此機會而逃,三皇子在彌散的雪霧中,憑藉月光看見那人身穿藍色衣裙,是個女子。
女子……
三皇子腦中忽然腦海中閃過裘甜甜美俊俏的模樣,但下一瞬間他連忙搖頭否定了她,畢竟她縱使身份、樣貌都有,也對得上能在後宮中自由行走,但絕無可能是她。
他的暗魂閣訊息是不會錯的,裘甜就是個空有外表如無詩情才藝的花瓶罷了,決然不可能創造出如此含有壯志未酬而寫實的詩詞。
“三皇子,可看清那人是誰?”趙二抱著琵琶溫柔而問,三皇子搖頭苦笑,“只知道是個女子。”
“想必也是一個詩詞才情一等一的奇女子。”趙二毫不吝嗇讚賞那女子,殊不知那人正是她的死對頭。
裘甜七繞八兜圈繞開了御河邊,但也不知走到皇宮何處,但她能確定在這個地方三皇子和趙二絕不可能追上自己。
她靠在一處積滿雪的假山後,深喘了一口氣,皺眉環顧四周,自問:“為什麼我要跑路?”
“我什麼都沒做?”
“對著月亮背誦下白大詩人那快炙熱口的詞也沒錯,為什麼要跑?”
她疑惑不解地看著自己踩得髒兮兮的鞋面,“我都沒撞破別人姦情,怎麼就要跑了呢?趙二和三皇子都清清白白,就是夜裡在御河上以琴會友……”
殊不知她又忘記了男女大防的界限,而的後宮之中更是為了杜絕胡作非為而被明令禁止進宮之人不可私下碰面。
可她話音剛落,準備離開時,她卻瞧見了一抹粉色身影在自己面前一閃而過,她心驚地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會那麼邪門吧!”
她急忙在心裡默唸二十四字箴言: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
不過!怎麼會這樣呢?
小說、電視劇都這麼演著——深宮大院多的是阿飄在,畢竟慘死之人多。但是人家要麼是白衣服或者紅衣服,怎麼就粉色了呢?
而且還有股刺鼻的香味?劣質香精的味道……
難不成阿飄用了劣質香粉?
好奇還是貓,她探出頭,想檢視阿飄去哪裡了。
結果她剛探出頭就看到那人在月光之下小跑進了前面不遠的一間破敗的宮殿中,但在皓月之下發現那人是有影子的,所以不是阿飄,而是深夜亂跑的宮女。
可宮女不好好睡覺,跑出來做什麼?難不成……
隨後,她的離職戰勝了自己的八卦,正要離開之際,卻聽見了男歡女愛的聲音,她皺眉唾棄了一聲,“咦惹……”
可最後八卦的心,讓她躡手躡腳地往那破敗的宮殿跑去,為的就是驗證自己對那宮女“邪惡”的猜想是錯誤的。也許那只是宮女在幹苦力活發出的聲音呢?
畢竟宮中陰暗的事情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