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話,真要到縣衙扯開官司,就算那五十兩銀子陳老闆能拿到手,恐怕還得貼補出去更多不是,哈哈哈哈......”
姚福山說這話也是提醒陳老闆,往常陳記出了類似的事,家屬鬧到衙門,陳老闆雖然都能全身而退,可免不了是要掏一大筆銀子上下打點一番的。
陳老闆見姚福山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呵呵笑了幾聲說道:
“小店收徒不慎,叫姚捕頭看笑話了,姚捕頭說的是,可......”
話沒說完突然門口傳來一個少年公鴨嗓的聲音:“這裡就是陳記?今兒看起來還挺熱鬧,咦,這不是果兒嗎?好久不見了果兒妹妹。”
眾人望過去,就見一位錦衣公子正踱著步走進來,卻是許久不見的張子彭,在他身後依然跟著之前的那個長隨。
張子彭何許人也?湖陽地界上數一數二的名門望族子弟,張家大本營雖然在府城,可萊陽城裡卻有不少張家的產業,這位張家七少爺可是經常來這裡看顧家族生意的,所以,陳老闆跟姚福山都遠遠見過他幾面,只是兩人都不曾跟張子彭打過交道。
現在見張子彭突然出現在這裡,眾人皆是吃驚,包括陳老闆和姚福山,兩人不自覺站了起來。
果兒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張子彭,驚喜地喊道:“張少爺,怎麼是你?你不是回府城了麼,什麼時候回來的?”
張子彭走過來輕輕在果兒腦袋上彈一下:“張少爺?有日子不見果兒妹妹竟然跟我生疏了,叫我什麼呢?”
“子彭哥哥。”
果兒是個識時務的,這尊大佛駕到,此時不巴結更待何時?
張子彭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四下掃視一圈,旁若無人地走過來坐到姚福山剛才的那個椅子上。
坐好後還招呼果兒道:“愣著幹什麼?過來坐。”
果兒不客氣地走過去,在陳老闆剛才的椅子上坐下,跟張子彭相視一笑。
陳老闆一見這陣勢,忙給夥計們使個眼色,幾個夥計變戲法似的很快搬出來幾把椅子放在下首。
陳老闆如換了一個人一般,殷勤地招呼大家都坐下說話,吩咐夥計上好茶,就連姚鐵柱、姚二柱等人也都有了坐的地方。
張子彭自顧跟果兒說著話,等眾人安靜了,才指了指身後跟著的長隨對果兒說道:
“前天就過來這邊了,這條街上也有我們張家幾間鋪子,剛才正在鋪子裡轉,我這長隨眼尖,說好像瞧見你進了這家木匠鋪,我遠遠一看,這兒門口圍了一堆人好像挺熱鬧的,便過來看看,沒想到還真的是你。”
果兒:“我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兒碰見,真是好巧。”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了半天,絲毫不理會眾人的神色。張子彭雖是個少年公子,可通身富貴逼人的氣勢,誰也不敢貿然上前打擾。
鋪子裡這麼多人,張子彭除了果兒其餘的都不認識,果兒便將她這邊的人包括姚福山一一介紹給他:
“......大伯、二伯,福山叔,這位就是聚香樓的東家少爺,我跟你們說過好多次的子彭哥哥。”
姚鐵柱跟姚二柱兄弟倆都沒有見過張子彭,因此果兒跟張子彭說了一會兒話,便主動跟他們介紹。
一聽這位就是張子彭,聚香樓跟錦繡坊的東家少爺,姚家眾人慌得忙起身拱手,姚福山也站起來。
張子彭:“大家坐,不必客氣,諸位都是果兒妹妹的長輩,也就是子彭的長輩。你們今兒這是?”
張子彭說罷環顧自周,端的一派翩翩公子模樣。
果兒把事情經過給他講了一遍。
張子彭聽完,伸手撓了撓眉心,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架勢:
“這還不好斷?張平,拿本少爺的帖子去趟縣衙找沈縣令,就說本少爺今天要多管閒事,勞煩縣令大人派幾個官差過來。”
那名叫張平的長隨應了一聲“是”,拔腳就要往外走,陳老闆臉色立馬變了,張家七少爺明顯是來替這個小姑娘撐腰的,而小姑娘卻是對面的人,他區區一個木匠鋪子哪裡扛得住?
想到這裡,陳老闆驚出一身冷汗,好在他是經過世面的,很快分析出對自己最有力的那條路,忙起身攔住張平,一張頗顯猙獰的臉上笑得恰到好處。
“這位兄弟且慢,呵呵呵,張少爺誤會了,不過小事一樁,哪裡就要驚動縣令大人?”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