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兒:「這個不論斤賣,按個賣,一個五十文。」
縱然大家心裡有準備,還是被果兒說出口的價錢嚇了一跳。
姚老爹看著桌上吃剩的玉米棒子有些結巴地問道:「丫頭,這也、也太貴了吧?」
陶氏捧著手裡還沒啃完的玉米棒也出聲道:
「是呀,這玩意兒再好吃它也不是肉,賣的這麼貴,沒人買可怎麼辦?」
果兒胸有成竹:「放心吧,爺、奶,幾十文錢對普通人來說是貴了些,可是對那些有錢人可就不算啥了,玉米這東西是大家從未見過的稀罕物,那些有錢人誰不愛嚐個鮮?要是價錢定得低了才不划算呢,所謂物以稀為貴嘛。」
姚二柱點頭道:「是這個理兒,這樣吧,明天我就叫人先摘兩筐送到城裡,看看行情。」
果兒:「二伯,你跟那些酒樓掌櫃的說,他們可以煮熟後一根切成三、四段來賣,便於顧客嚐鮮,至於他們一段或是一根賣多少錢,咱們不管,咱們反正是五十文一根賣給他們。」
姚二柱痛快點頭:「好,就這麼定了。」
家裡唯二拿主意的兩個人達成一致,其他人便知趣地閉上了嘴巴。
翌日姚二柱便帶人摘了兩大筐的青玉米送去城裡,半下午便匆匆趕回來了。
姚二柱把懷裡的幾吊銅錢還有一堆零散銅板放在桌面上,看著眾人不敢置信的眼神開口道:
「都賣出去了,今天摘了一百四十五根玉米,五十文一根,一共賣了七千二百五十文錢,都在這兒呢,我專程讓他們付的銅板,哈哈哈!」
眾人聞言,這才高興起來,竟然真的賣出去了,大家瞅著桌上的一大堆銅錢,簡直比看見銀票還要叫人稀罕。
姚二柱:「我只跑了聚香樓跟一品香兩家酒樓,找到掌櫃的把玉米一亮相,幾句話一說,兩家掌櫃的便痛快拿了幾根到廚房去試著煮了,嘗過以後都是二話不說便成交了,一家要了一筐,說是等賣完後看行情再聯絡咱家。」
果兒:「下次給我爹和四叔他們捎幾根過去,他們在城裡管著鋪子,還沒吃上呢。」
陶氏一聽孫女的話,也想起了另外兩個小兒子,忙道:
「對對,咋把老三老四給忘了,下次去城裡送玉米可記得給他倆也捎過去幾根。」
姚二柱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頭應是,今兒光惦記著賣玉米了,兩個弟弟完全沒想起來。
兩日後,聚香樓跟一品香兩家的掌櫃便親自跑到上姚村,來商量收購嫩玉米的事。
張掌櫃是老熟人了,只是許久沒聯絡,突然再次登門,姚家人想起之前那件彆扭事,臉上表情都有些不自然。可張掌櫃是什麼人,一下馬車便直撲過來,態度熱情得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跟以前一樣又說又笑。
眾人坐定後,張掌櫃率先開口道:..
「之前我就說過,但凡是你們家弄出來的新鮮東西,我們聚香樓絕對捧場,這回那煮玉米,我們兩家是嚐到了甜頭,我們也商量過了,這次上門就是想跟你們家達成協議,想著這批嫩玉米專供我們兩家酒樓,幾位看可好?」
說罷笑眯眯的眼神看向姚家兄弟兩個,坐在一旁的一品香掌櫃的也是滿臉笑容等著他們說話。
嫩玉米在兩家酒樓推出後,他們按照果兒說的把煮熟的玉米切成小段賣,一根玉米切四段,一段賣五十文,四段就是二百文,看起來挺貴,可是能上這兩大酒樓來吃飯的都是不差錢的主。兜裡都不缺這幾個銅板,出於好奇很快有人掏出一、二百文買下幾小段嚐鮮。
只要有人帶頭,後面就好說了,所以只一兩天,玉米這東西就在兩家酒樓火了起來。
兩家的掌櫃都是常年做生意的精明人,一根嫩玉米進價五十文,煮熟後賣出去一根就是二百文,窺見了商機哪肯輕易放過,兩家坐一塊兒一合計,便早早找上門來了。
姚鐵柱姚二柱聽他們這麼說,心裡也很是樂意,玉米賣的這麼貴,他們原本也沒打算找那些小酒樓,能在這兩家消化掉也省了他們好多事,於是談話的氣氛愈發和諧。
張掌櫃:「不知這好東西你們種了多少?不過你們放心,我們來時已經商量過了,有多少我們要多少,這樣你們也不用找其他下家,兩下便宜。」
即便他們兩家消化不掉,還可以運到別處高價賣掉,總歸不能丟掉這筆好買賣。
玉米的事姚二柱不欲跟他們多說,心下一盤算便含糊說道:
「嫩玉米種了三畝,大概一畝能得八九千根的樣子,算下來剛好夠你們兩家賣一個夏天,賣完就沒有了。」
兩家掌櫃相互對視一眼,當即拍板把這事定下來,並且聲稱不用他們送,每隔一日他們會派自家的夥計趕車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