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爹睜著眼睛半晌無語,他哪兒知道該咋辦。
陶氏:「要我說,把那婆娘休了,這樣吃裡扒外的媳婦咱家不稀罕,可是......她肚子裡的崽兒是咱老姚家的,唉!」
姚老爹默默聽著,誰說不是呢,現下他們是給架到火上了,老四媳婦現在這樣子,輕不得重不得,真他孃的憋屈。
直到天矇矇亮,老兩口才迷迷糊糊睡去。
翌日一早,老兩口還沒起身,姚四柱拽著白巧兒已經到了新宅。不顧白巧兒的哭喊,誰也不理自顧套上馬車,把人往車上一扔,趕車走人。
包氏:「老四這是想開了,把人送回白家了吧?」
眾人一聽更加愕然,這睡了一夜,老四想通了?可是,就算把人送回去,肚子裡的孩子咋辦?
好不容易等到姚四柱回來,他只吐出一句:「我把她送回孃家去了。」
說完悶頭回了老宅。
早上姚四柱一路拽著白巧兒過來的時候,村裡很多人都看見了,自有那好事者多方打聽,很快姚家的事傳遍了全村。
姚家人對外面的傳言一概不理該幹啥幹啥,姚四柱在家裡只待了一天,第二日便回了鋪子裡繼續悶頭幹活,家裡的買賣還指望他呢,總不能把鋪子關了。
白家那邊憋不住了,女婿一聲不吭把閨女扔下就走,絲毫不顧忌閨女正懷著身孕,這番舉動跟他們當初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姚家這事什麼意思,難不成真敢不要他家閨女了?白家老兩口想到這裡徹底慌了。
忍了幾日,白家老兩口還是提著東西找上門去,總不能叫大了肚子的閨女一直待在孃家。
陶氏聽說白家人上門,立馬精神抖擻下了炕準備出去大罵一通。卻被幾個兒媳死死攔住,就連月娘都在一旁柔聲相勸:
「老太太,您可不能出去,您想想現在什麼身份?放在大家族裡,您就是老祖宗,哪能跟他們一般見識,要真出去跟他們當街理論,只能降低您的身份。」
月娘是在大戶人家待過的,說出的話就是跟兒媳們不一樣。
陶氏心裡一琢磨,對呀!兒子們都跟自己說過多少回了,如今他們家不是普通的莊戶人家了,她也不是普通的農村老太婆,身份如今貴重起來,不能
跟以前一樣跳腳開罵。
想通了這一層,陶氏不再往外走,行,不出去,不理他們,給他們沒臉,叫他們連門兒都甭想進來!
白家二老在門外等了半天始終不見開門,便知道今天想要進去見到親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沒辦法只好去了姚福田家,想著叫姚福田夫妻兩個從中給說和說和。
姚福田家倒是順順利利進去了,白二嬸:
「侄女,侄女婿,這事還得麻煩你們倆跟親家說說好話,多大點的事兒?不至於跟結了仇似的,我家不過開了一個小小的門面,哪能跟姚家的鋪子比,他們咋就這麼不容人,還把我閨女給送回家了,這叫街坊鄰居們咋看我家?」
這幾日姚家和白家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姚福田自然清楚其中緣由,如今見白二嬸話裡的意思竟是姚家的錯,直接歇了從中調和的心思,一口回絕道:
「你們兩家的事我們兩口子管不了,我沒那麼大的臉上門跟姚三叔說話。」
姚福田如今對當初保的這個媒後悔不已,當初就是看著白巧兒這姑娘長相性格都挺好,而姚四柱雖然身體有缺陷,可其他方面都是百裡挑一的,腦子一熱就給這兩人牽了線。
誰承想白二嬸家竟然這麼不靠譜,惹出這檔子事,他根本不打算摻和進去,也不準白氏去管。白氏自然聽丈夫的,所以任白二嬸怎麼說,就是不肯陪著她上門去自討沒趣。
老兩口在姚福田家磨蹭了半天,見兩人始終不肯答應陪他們走這一趟,只好悻悻地離開。
出了門他們想著來都來了,總不能就這麼回去,於是又折回姚家大門前。
這一敲門又是半天不見動靜,看來姚家鐵了心不肯讓他們進去了,兩人又氣又累,眼見天色不早,只好放下手裡的籃子回家了。
陶氏一直讓李老頭留意著門口的動靜,聽說人走了,又想衝出去奚落一番,想想還是忍住了。
吩咐李老頭把白家放在自家門口的禮扔到大路上去,叫大傢伙都看看,做了缺德事,別以為賠點禮就能把事情了了,他們老姚家可不稀罕那幾包點心,幾十個棗糕。
哼!反正白巧兒才剛懷上,離生產還有大半年時間呢,至少這段時間別想著能回來,看誰耗得過誰,他們要真敢叫閨女墮了胎,她倒要說聲佩服了。
想通了這一點,陶氏愈發穩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