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清楚了賬目,包氏眼睛紅紅的盯著手裡的地契感慨萬分,如今,她也是名下有田產的地主婆了。
二十畝只是個開頭,以後,她的私房錢可要省著點兒花,把更多的錢攢下來買地,將來兒子閨女嫁娶的時候,她這個親孃就能挺直了腰板兒給他們添補上一份產業,哎——怎
麼想著想著眼睛裡進沙子了呢?
包氏忙抬起袖子擦眼睛,擦完又樂呵呵看著果兒直笑。
晚上哄睡了兒子,包氏把地契往炕桌上一拍,示意姚三柱自己看。
姚三柱拿起來剛看了兩眼就驚得長大了嘴巴,他雖然不識字,可是地契還是認得的。
「你把家裡的地契偷出來幹啥?」
包氏一聽氣不打一出來:「不識字你去找閨女幫你念念,老孃才不稀罕偷別人的地契,哼!」
等姚三柱著急忙慌叫來果兒給他念完,且說明白地契的來歷,姚三柱更是嘴巴長得能放下個雞蛋。
我滴個乖乖,自家婆娘竟然成了地主婆,這也太......那啥了。
姚三柱忍不住一陣大呼小叫,睡著的五林差點被他吵醒,包氏推了他一把:
「你小聲點兒別吵醒兒子,兒子明天還要早起上學呢。」
姚三柱這才安靜下來,故作委屈地看著果兒道:
「閨女,你偏心,借你娘銀子買地,這麼大的事兒都不告訴爹一聲,現在你娘成了地主婆,你爹總不能啥資產都沒有吧?要不,你也借給爹幾十兩銀子花花?」
包氏不客氣地踹了他一腳:「我自己還出了七十兩呢。」
果兒笑看著爹孃的親密互動,說道:
「爹,你想要女兒支援你也成,跟娘一樣,自己先攢銀子,到時候你出大頭,不夠的我借給你。」
姚三柱訕笑道:「說啥呢,你爹累死累活在鋪子裡賣命,一個月也就那五兩月例銀子可拿,都不夠平常吃幾頓酒的,你倒是叫高賬房通融一下,每個月給爹在賬上另支一筆出來成不?爹不貪心,一個月十兩就成。」
母女倆同時轉過身去不再理這人了,就她爹這大手大腳的毛病,給多少錢都不夠他花的,指望他攢銀子,算了。
包氏又轉回來從姚三柱手上抽回自己的地契,當著他的面解下脖子上掛著的鑰匙,開啟她藏私房錢的寶貝匣子,把地契放了進去,然後又重新鎖上,鄭重其事把鑰匙再掛回脖子上。
做完這一切,包氏腳步輕快地出去打水洗漱了,就當屋子裡沒有姚三柱這個人。
姚三柱看著媳婦兒一系列動作,臉上的表情不斷變換,最後整個人都似乎酸溜溜的。
媳婦買地這事兒,姚三柱捏著鼻子酸了好幾天,不過他向來心粗想得開,很快就釋然了,即便成了地主婆,她也是自己媳婦兒,肉爛在自家鍋裡,怎麼著也是個好事兒。
只是心裡頭到底酸酸的,面對媳婦兒的時候就黏黏糊糊起來,說幾句求地主婆多多照應之類的酸話,倒像是兩個人打情罵俏。
某日從外頭回來,姚三柱竟然買了一對金耳釘送給包氏。嘴上還抹了蜜似的說了好些動聽的話,哄得包氏身心舒暢。
「娘,你當初是怎麼嫁給我爹的,也是靠著媒妁之言,成親前連面都沒見過嗎?」
果兒對這事兒挺好奇,母女閒話時忍不住好奇打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