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四柱見二哥來了,像看見主心骨似的趕忙走過來,姚二柱看看自家老三,又看看白家老大,問道:「怎麼回事?」
姚三柱立馬搶著說道:「二哥你來得正好,你不知道這混蛋有多氣人,自打進咱們鋪子就沒消停過,夥計的活沒見他好好幹,整天賊眉鼠眼淨想著往廚房溜,我都盯了他好幾天了,哼!揣著啥心思,擋誰不知道咋地?」
一旁的白巧兒不答應了,忙爭辯道:
「二哥,你別聽三哥亂說,我大哥素來老實本分,不是那種人。他就是路過廚房門口,三哥逮著就說他偷,三哥看我們白家人不順眼就直說,何苦這樣冤枉人,嗚嗚嗚......」
白巧兒說著哭起來,那樣子別提有多傷心了,姚四柱忙上前把她往屋子裡拉。
姚二柱皺著眉頭看他們進了屋子後,把院子裡的眾人,幾個圍觀的夥計,包括姚三柱一個個都問了一遍,很快弄清事情原委。
原來姚三柱說的沒錯,白家老大自從進了鋪子裡,確實因為頻繁接近廚房,被一直盯著他的姚三柱揪住過好幾回,所以兩人的衝突不是一次兩次了,要不是姚四柱兩口子一直在中間調和,估計早都挑起了戰火。
今天的事還是因為白家老大又藉著喝水的由頭想要進廚房,姚三柱火氣一上來,就想要揍他,結果就成了這個場面。
白家老大顯然對眾人說的話很不服氣,嘴上還罵罵咧咧個沒完,姚二柱目光炯炯看向白家老大,直看得他再也說不出話來,縮著脖子背過身。
姚二柱這才把老三拉到一邊小聲商量。
姚三柱:「二哥,這傢伙太不地道了,上回我就跟你說過這事,這還是我看得緊,誰知道我沒看著的時候他偷看了多少。」
姚二柱看了一眼偷偷往這邊瞟的白家老大,點頭說道:
「我知道,自家兄弟我當然信你,既然是這樣,乾脆今天就把人辭了。不過到底是親戚,即便要把人辭了,面子上也要過得去才行,再不濟還有老四媳婦兒在呢,不能弄得太難看。」
姚三柱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又轉頭狠狠瞪了白老大一眼,這才決定息事寧人,道:「行,我聽你的。」
兩人說罷,姚二柱對著白老大說道:
「白家大哥,這件事其實不用多說,到底怎麼回事咱們大傢伙都心知肚明,看來,我們這裡廟小,白家大哥在這裡繼續幹下去的話倒有些受委屈,以後豈不是連親戚都難做了,你也不想自己的親妹妹夾在中間難受吧?」
白家老大一聽瞪著眼珠子道:「怎麼著,這麼點小事你還想把我攆走?告訴你們,沒那麼容易!」
姚三柱一聽這話火氣又竄出來,抬腳就想踢他,又是一陣亂。
姚二柱見白老大想要犯渾也帶了怒氣,語氣愈發堅定地再次表明要他離開,白老大沒轍,乾脆提出要補償。
幾番討價還價,最後姚二柱做主給白家老大多結了兩個月的工錢,才叫他走人。
白家老大猶自不滿意,臨走時不客氣地在鋪子裡拎了一籃子吃食,這才在妹妹的勸說下罵罵咧咧回家去了。
眾人見他一走總算鬆了口氣,姚二柱一張臉漲紅得抬不起頭,他是替大舅哥的行為感到丟人。
姚二柱不以為意地拍了拍兩個弟弟的肩膀,細細叮囑了一番,無外乎以後招人還要多看人品才行,夥計裡頭再有這種不服管教行為不端了的,直接辭掉,姚三柱、姚四柱聽得直點頭。
送走了自家大哥,白巧兒一張臉陰的快要滴出水來,誰也不理徑自轉身回了屋子。
姚二柱當沒看見只對著兩個兄弟說話,見這裡暫時無事了,便問起幾個林在這裡住得可習慣,姚四柱道:「二哥放心,幾個侄
子在這裡很適應,每天按時起床,上學下學,都很懂事。」
姚二柱點點頭,自家的孩子是個什麼品性他當然心裡有數,知道孩子們今天還沒有下學,而自己事情多不能再等下去,便又交代老三、老四,過兩天沐休接幾個林回家一趟,說完準備趕著馬車回去。
臨走對著送出來的姚三柱說道:「老三,今天早點回東柳街,你媳婦兒有事要跟你說。」
說完架著馬車離去。
姚三柱莫名其妙地跟姚四柱對視一眼,猜不出包氏要跟他說什麼話,二哥又是怎麼知道的,兩人看著馬車走遠了才轉身回了鋪子。
姚三柱記著二哥的話,下午早早就回了東柳街。
包氏見他回來,把果兒的事情說了一遍,姚三柱立馬火了。
「什麼?那王家竟然敢動歪心思,四奶奶也摻和進來,***一對兒不要臉!看老子回去後怎麼收拾他們,敢算計老子的閨女,那啥,咱閨女沒事吧?」
跳著腳罵了一通才想起問自己閨女,白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都說了咱閨女沒事,你這麼大聲音做啥,想叫左鄰右舍都聽見?長點腦子吧你!」
姚二柱訕訕道:「這不是太氣了沒收住,你剛才說你鬧上門去了?」
包氏得意地一笑,把她找上門去怎麼指桑罵槐,氣得四奶奶婆媳差點倒下醒不過來的事又說了一遍,末了道:
「那家好收拾,就是王家,咱們眼下到底拿他們沒辦法,只能按哥嫂他們說的,以後不來往就是,你明兒就去我孃家,也別說實話,隨便編個理由,叫他們跟王家斷了生意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