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見這一匣子銀元寶,即便心裡已經有了準備還是被震得眼珠子發直,尤其是五林幾個小的甚至不約而同發出「哇——」的一聲。
「果兒姐,你也要給我們發壓歲錢,太好啦!」
五林率先喊起來,包氏把他往自己懷裡一拉,低聲囑咐他安靜些。
果兒清了清嗓子,一手拿起賬本對大家揚了揚說道:
「爺、奶、諸位長輩,這是咱們家這一年記錄的總賬本,當初咱們說過,家裡的產業掙了錢,年底要按大家的表現,還有貢獻大小給一定的分紅,這一匣銀子就是要發下去的紅利。」
「好!」
姚三柱率先鼓起了掌,惹得四林、五林等幾個小孩子跟著也噼裡啪啦鼓掌。
姚二柱說道:「對,當初是這麼說的,不過我想說的是,」
他看了一眼果兒,接著轉過頭對姚老爹跟陶氏鄭重說道:
「爹,娘,咱們家如今能過上這麼好的日子,都是果兒丫頭的功勞,這一點大傢伙都看的清楚沒啥可說的,可是平心而論,果兒丫頭竟從不想著給自己留下一份,今兒趁著大家都在,有些事果兒不說,咱們卻不能不說個明白。
俗話說得好,親兄弟明算賬,何況是跟小輩兒,我看不如這樣,今天咱們就把家裡的出息都捋一捋,該果兒的以後都記到果兒名下,由她自己攢起來。」
「對、對,爹、娘,老二說得對,我們大房沒有意見。」
姚鐵柱跟何氏率先表態。
姚三柱跟包氏快速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姚二柱:「我是這樣想的,以後咱們家地裡的出產、烤鴨作坊這兩處的收入都歸公中,繡工作坊跟繡品鋪,還有果兒那個絹花生意,這些產業以後全部都算到果兒的名下,所得的利潤是果兒自己的,不再算到公中,大家覺得這樣可好?」
姚老爹默默聽著,他並不覺得意外,老二如今做事愈發沉穩老練,這些話其實他前些日子已經跟自己和老大商量過,今天不過是當著全家人的面正式定下來而已。
姚二柱見眾人都靜靜聽著並不插話,接著說道:
「這些本就是果兒丫頭應得的,其實就是這樣分,果兒丫頭都是吃虧了呢。至於城裡這兩個鋪子,當初買的時候是在果兒名下,將來這兩個鋪子自然就是果兒的嫁妝,咱們家誰都不能眼饞果兒獨有的這一份。」
劉氏、姚四柱跟麥穗連連點頭,白巧兒眼珠子快速掃視了眾人一圈,見大家都沒有異議,便含笑道:
「這是應當的,我們都贊成。」
姚三柱跟包氏再次對視一眼,這件事他們兩個早就商量過無數次,家裡的生意越來越大,有些事情還是儘早說清楚的好,現在老二忽然提出來,正合他們心意。
對於二哥說的這些,他們還是比較滿意,目前家裡所有的產業雖說都是自個閨女出的點子,可是沒有分家,就代表著閨女創造出來的財富,必須交到公中,將來還要分給其他幾房兄弟。
如今既然二哥先提出來,那再好不過,只要他們三房能落下大頭,也行,吃些虧就吃些虧吧,總比全部交到公中的好。
想通了姚三柱說道:
「既然大傢伙都覺得這麼分好,我們三房就吃些虧,這事就這麼定了。不過——以後咱家要是再買田置地,買鋪子擴大生意啥的,到時候咋算?」
姚二柱:「這個簡單,有了合適的置業機會,到時候如果是公中出錢,自然就算在公中,要是果兒自己出的錢,那這份產業就記在果兒名下。」
姚三柱一拍巴掌:「得,那就這麼定下了,果兒,按你爺、你大二伯說的,那啥分紅你重新捋一捋,再仔細算一遍,可別弄錯了,把
繡工作坊這邊的銀子也算進去,我們不急,嘿嘿嘿。」
姚老爹沒好氣地瞪了老三一眼,對果兒道:
「果兒,你爹說的對,你那賬要是沒算好,今天就先不分,等過幾天也成。」
果兒聽了半天心裡只覺暖烘烘的,有這樣的一群家人,不枉她為這個家費心費力。
前些天二伯已經跟她提過這事了,當時二伯說的是連烤鴨的生意都要全部算到她名下,家裡只留地裡的出產和年底那一份分紅,還是她費了半天力氣,才說服二伯把烤鴨的生意留給家裡的。
這麼長時間她也瞭解了二伯這個人,他能主動跟她說這些話,肯定私下裡已經跟爺、奶他們達成共識,所以她的賬本上就是按這個辦法算的,屬於她的那一份,她沒有客氣照單全收。所以賬本無需修改,銀子都帶來了,可以直接分紅。
「爺、奶,這個錢還得辛苦您二老給大家發下去,孫女可不能越俎代庖,孫女只管報賬。」
果兒跟大家解釋清楚後,乖巧地把木匣子朝老兩口那邊推了推。
「好,好。」
老兩口看著滿匣子的銀元寶既感動又欣慰,陶氏此刻看果兒的眼神中帶著從未有過的稀罕。
果兒口齒伶俐,一會兒就跟大家把一年的賬目報了個一清二楚,然後就是歡歡喜喜分元寶。
這一年雖然大家乾的活不一樣,但是都盡心盡力,即便有個別偷懶耍滑的(咳咳),也都被姚老爹一一收拾過,所以今年的分紅,大房、二房跟三房分的都差不多。
相比之下姚四柱跟麥穗,拿到的就少了一些。他們兩房人少,分的少,兩人自然沒有任何意見,尤其是麥穗,激動得又想掉眼淚,哪裡還會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