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氏這些天也覺得臉上光彩,公爹這些日子看待自己男人越來越順眼,她終於不用跟著沒臉了。
心裡一喜,便主動繡了個荷包送給他,還叫閨女給上面畫了個折枝海棠的花樣子,她用金黃色的絲線做的刺繡。
姚三柱嘿嘿笑著,拿了荷包並沒有細看上面包氏繡的海棠花紋,直接開啟把自己掙的私房錢統統放到一起,然後拿在手裡掂了掂。
過一會兒再倒出來數了數,竟然有足足有七、八兩之多,嘴角又一次咧到耳後根去了。
果兒湊到親爹耳朵前悄聲說道:“爹,我可沒跟娘說,你要給她買首飾慶賀生辰呦。”
說完還大方的另外獎勵了親爹幾枚小銀錁子,頭回買禮物就買個好點兒的,這點銀子就當閨女的友情贊助。
“那啥,爹的打算你可要保密不能說出去,到時候給你娘個驚喜。”
姚三柱衝女兒眨巴著小眼睛,逗得果兒撲哧一聲笑出來。雖然是白得來的便宜爹孃,但是果兒也希望看到他們恩恩愛愛的樣子。
姚三柱出去了兩天,第三天一大早,就見包氏滿面春風,在人前不時挽挽袖子,露出胳膊上一對簇新閃亮的銀鐲子。
包氏的首飾果兒都見過,這對銀鐲子一看就是新添置的。
當著兩個妯娌的面,包氏輕飄飄地顯擺道:“相公送的。”
何氏跟劉氏吃驚之餘,都應景兒地打趣了包氏幾句,包氏心情更加愉悅。
孫六媳婦又過來串門,沒說兩句話就注意到包氏故意露出手腕的那對銀鐲子。
孫六媳婦誇張地說道:“哎呦,你又添新首飾了,好亮的銀鐲子,一看就是實心兒的,這得多少錢呢?嘖嘖嘖。”
包氏嘴角掩飾不住的得意:“當然是實心兒的,我相公特意去縣城的首飾鋪子給我買回來的,花了整整十兩銀子呢。”
“十兩?天爺,你家孩子爹可真會心疼人,十兩銀子就這麼給你買了首飾了。”
孫六媳婦著實羨慕得緊。
包氏心滿意足地擺弄著鐲子,嘴上裝腔作勢道:“我也不想要的,我說你攢點銀子不容易,幹啥還給我買這麼貴重的東西?可是相公說就想給我添一件首飾當生辰禮物,我也沒辦法。”
聽著包氏略微造作的聲調,孫六媳婦心裡更酸了,她跟包氏的關係以前也算是好閨蜜,那時候兩家的日子都差不多,頭上都有摳門難伺候的婆婆,丈夫也不是疼人的,可現在,誰知道包氏的命裡還有這般造化?
聽聽,還“相公”上了,以前兩人在一塊兒說起各自的男人,不是一句“孩子他爹”,就是一句“我家那死鬼”,啥時候這麼文縐縐叫過自個兒男人?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孫六媳婦暗自嘆了口氣,既然有求於人,那就要有眼色,所以恭維了包氏一會兒,孫劉媳婦便主動拿起掃把,幫著包氏掃院子。
這段日子她時常來找包氏聊天,每次還都撿包氏正忙著的時候。她便可以上前幫忙,包氏看她就比以前順眼多了。再迎合著包氏的性子說些奉承話,這樣兩人說說笑笑關係就拉近了不少。
聽說姚家的繡工作坊又要開起來了,這回她說什麼也要爭取一下,走通包氏的路子,好歹進了作坊給家裡掙幾個錢回去,省的她那不省心的婆婆總是罵她吃白食的。
果兒這次定在端午過後重開繡工作坊,是做好了充足準備的。
首先,跟錦繡坊那邊已經說妥且簽了長期合作的契約;
然後家裡這邊,老宅的房子已經修整好,隨時可以開工;
最主要的是村裡的大嬸大娘,姑娘媳婦們都已經上門打聽過很多次了,大家都盼著作坊趕緊開起來。
現在雖說不是農閒的時候,可是大家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誰家不想多掙幾個錢呢?只要作坊能開起來,家裡人都巴不得她們出來做工掙錢,家裡的那點活就不算事了。
要知道姚家的繡工作坊之前開起來的時候,做工的婦人們每個月掙到的錢,可比那些漢子在外頭打短工多多了。
所以在全村人的期盼下,果兒決定早早把作坊開起來,就專做枕套、被套、團枕、荷包,還有團扇等簡單的繡品。
當然,絹花的生意還是放在新宅東跨院裡,還是她們家幾個小姐妹加上大丫、二丫在一起做,以她們做絹花的速度,目前她不打算添人進來。
老宅的屋子是在搬進新宅後開始動工修整的,藉著現成的匠人和幫工很快就完成了。
上屋兩邊各加了一間屋子,旁邊到靠牆處再紮上籬笆牆隔斷,這樣整個老宅就分成了兩部分,上屋所有的房子全部面朝後院重新開了門,前後院只留一個籬笆門可以透過,沒事的時候籬笆門鎖上。
這樣一劃分,以後兩邊的作坊都開起來,白天互相不打擾;晚上自家人要走動,開啟籬笆門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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