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爹黑著一張臉坐在那裡只顧抽菸,吳老頭一臉愧疚的壓著吳有田先出面道歉:
「親家,是我教子無方,讓這小子做出了對不起麥穗的事,這件事我們不推脫,就讓他給你們二老磕個頭。」
吳有田「撲通」一聲跪下在地上磕頭,滿屋子的人冷眼看著都沒有說話。
吳有田磕了幾下頭,吳老頭見姚家這邊的人連動都不動一下,只好自己叫兒子起來,又說道:「麥穗是個好孩子,進我們家門也快十年了,雖然一直沒能給我吳家生個孫子出來,但好歹也生了小草這孫女。
我是萬萬沒想到有田這小子竟然在外頭幹出這樣的事,我在家也教訓過他了,有田這孩子孝順,知道我們老兩口成天為他沒有兒子揪心,這才一時糊塗做下錯事。」
姚三柱直接笑道:「哎呦,瞧這話說的,感情你兒子在外面偷人找姘頭,還成了傳宗接代的正經事了?大傢伙都聽聽,這是什麼話?這叫不要臉!」
姚三柱這話很不客氣,吳家人只有受著。
姚二柱冷笑著問道:「吳有田幹出這種丟先人的事兒,你們吳家覺得無所謂我們也就不說啥了,也不想管,可我家妹妹不是你們說休就能休的。
我家妹妹嫁過去快十年了,她是個啥性子你們閆家塘人都看著呢,不用我多說,她在你們家當牛做馬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憑什麼你兒子做出了不要臉的事,最後還想休了我妹妹?」
閆村長插話道:「是啊,麥穗是個好女子,我們村裡人都看著呢,這些年在吳家當兒媳婦那是沒得說的,除了沒生個兒子出來,其他的沒人說過她一句不好的。」
看閆村長和吳老頭只拿麥穗生不出兒子說事,姚老爹氣得直冒火。
姚鐵柱上前一腳踹在吳有田的膝蓋窩,踹的他又跪在地上。
包氏也冷冷道:「怎麼,就因為我妹妹生不出兒子,你們就把她不當人看,想怎麼作賤就怎麼作賤?
我倒想問問,幾年前我妹妹小產那件事,到底是咋回事?少跟老孃說是我妹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我們不信!」
一提到這件事,姚家人臉更黑了。
吳老頭眼光閃了閃,悄悄瞥了一眼旁邊的吳老太,吳老太肩膀哆嗦一下,沒有吭聲。
再一看姚家的人都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便知道姚家這是要新賬老賬一塊兒算。
閆村長:「姚大哥,您消消氣,這事已經過去了不提也罷,咱就說說眼下這事總要有個瞭解,不如先問問麥穗的意思,麥穗在哪兒呢?」
閆村長四下望著想要找出麥穗。
他們來之前就已經說好了,既然尤家容不下麥穗,那就想辦法叫麥穗自己說出同意被休的話,這樣事情就好辦了,麥穗性子懦弱說動她可能更容易。
姚三柱斜著眼打量閆村長,冷笑連連:「有事跟我們說,我妹妹現在看見吳家人就噁心,沒辦法露面。」
閆村長被姚三柱的目光盯得臉上掛不住,又是訕訕一笑。
在答應做吳家主事人之前,他多少打聽了上姚村姚家的情況,原來並不是普通的莊戶人家,竟然跟縣城的大酒樓、大繡坊都有生意往來,便知道這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