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時不時吹過一陣微風,清冷的月光給大地鋪上一層白霜。院子裡的雜草已經被收拾乾淨了,露出了坑坑窪窪的地面來,瞧著倒像是課本上的月球表面。
席地而坐的薛柔看著看著,忍不住笑了一聲,惹得身邊兩人齊齊轉過頭來看她。
這會兒,石灰和水的反應小了許多,規律的噗呲冒著熱氣,陸逸和阿七現在已經不像開始那麼抗拒小火鍋了,齊齊蹲在不遠處的地方,好奇又探究的盯著放在凳子上的奇怪食物。
隨著咕嚕咕嚕的聲音,一絲絲的熱氣嫋嫋升起,風一吹,一股從來沒有聞過的的麻辣鮮味撲鼻而來,先前被驚訝壓下去的餓意頓時席捲而來。
按照道理,吃的早些的陸逸應該更餓一些的,但可能是阿七是習武之人的原因,這會兒,陸逸還能忍住,而表面上冷冷淡淡的阿七肚子卻咕嚕咕嚕叫了好機會了。
只不過其餘兩人默契的裝作沒有聽見而已。
這會兒,薛柔突然笑出聲,誤以為薛柔在笑話她的阿七眼神格外的兇狠。
頂著這樣的目光,薛柔立馬收了笑,訕訕的摸了摸鼻子。
說到底,三人其實都不太熟,只不過是莫名的緣分和奇遇將三人綁在了一起而已。所以,明明之前還是你好我好的合作伙伴關係,這會兒被這麼一瞪,薛柔又有些慫達達的了。
這可不行,這還怎麼達成更好的合作?相互不瞭解的合作模式,又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呢?
薛柔摸了摸下巴,看樣子,一次深入瞭解的破冰遊戲是很有必要的了。只是,怎麼破冰呢?
總不能一上來就說,你好,我叫薛柔吧?愛好是......簡直是尷尬他媽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
突然,薛柔想起,自己之前在買多功能工兵鏟的時候,熱情的老闆還塞了盒飛行棋進去,說是野外用餐可以打發時間的。
後來到家之後,她懶得動,也就沒有拿出來。
也就是說,很大可能就在自己的揹包裡。
想到這裡,薛柔坐不住了,胳膊一個用力撐著站了起來,啪噠啪地的朝著屋裡走去,她要好好找找了。
這邊,暗戳戳觀察這兩人的陸逸在薛柔止住笑之後,才緩緩地鬆了口氣。
他還真怕惱羞成怒的阿七起來就給薛柔一腳,像白天那樣,將人踢的三米遠呢。
也許是夜色太清冷,明明白天說起話來還肆無忌憚的人這會兒默默的多了種距離感。
甚至陸逸都覺得,中午那會兒心安理得的花別人的錢大吃大喝的自己有點不太正常了。
世上最難還的便是人情債,之前父麼為了一個恩情,斷送了自己的一生的例子還在眼前,自己卻還......
算了,接下來,自己還是多多找些活,攢些錢,還給這人才好。
都怪這人,貫會花言巧語,害的自己破了誡。
陸逸有些哀怨的朝著薛柔的方向瞪去,卻見這人一個翻身爬了起來,嚇得立馬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