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婦輕搖頭,輕嘆,說道:“大家都是落難人,讓他們一同上路吧,給他們幾人一輛馬車吧。”
少婦這輕嘆,給人一種落落不樂的感覺,流露出了另一番的美感,猶如秋天裡那欲凋零的成熟豐菊。
“是。”漢林不敢再說什麼,空出了一輛馬車。
“多謝夫人。”楊小天遙遙向這少婦鞠身,顯得文雅有禮,雖然此時楊小天看去有些落魂,然而,那貴胄神秘的氣息,讓少婦都不由多看一眼,最後少婦輕點頭,放下窗簾。
坐馬車之中,小雁輕聲地對楊小天說道:“黃夫人。”
“什麼?”楊小天為之一怔。
小雁輕聲地說道:“剛才那少婦,就是江南第一鉅富的夫人何碧雲,以前我在金陵的時候曾見過她一次。”
楊小天不由呆了呆,說道:“黃少錢的母親?“
小雁點了點頭,說道:“正是,江南第一鉅富,除了其的確是有經營頭腦,靈活手腕之外,他能成為第一鉅富,和她夫人離不開。因為何碧雲還沒嫁他之前,她父親就已經是巨賈,何碧雲又是獨生女,可以說,第一鉅富黃守錢的一半以上的家財都是他夫人的。”
楊小天跟著車隊走了兩天之多,他發現,何碧雲的商隊竟然不是走直路,以盤旋迂迴的方式前往蜀都。似乎,他們是躲避什麼。而且,他們一般情況下是不進城,不靠店,多數情況下,選擇在隱僻之處過夜。
同時,這兩天來,何碧雲一般都不露面,比較長時間呆在她那豪華馬車中。至於車隊的其他人,也沒怎麼為難楊小天唐心兒他們,有吃有住的。
突然,就在楊小天跟著車隊走了第四天的時候,車隊終於出事了。
車隊停了下來,楊小天撩開門簾向前望去,只見前面一支軍隊橫列,只怕是有一千多人,這軍隊有兩列的重甲步兵,後面還有一排的弓箭手,在隊伍前面,一將領騎馬高立。
“先鋒將軍,不知道有何貴幹?”那個叫漢林的領隊漢子上前對那急先鋒說道。
“漢林隊長,很抱歉,我們王爺請你們回程,我們軍隊,會護送黃夫人安全抵達洞庭湖海的。”衝陷先鋒徐徐地說道。
聽他們這麼一說,楊小天這才鬆了一口氣,知道並不是來找他們的。
漢林說道:“先鋒將軍,當初貴王爺不是和我們家主人說好了的嗎?我們付了十足的黃金,你們王爺答應我們家老爺,讓我們安全過境。”
衝陷先鋒淡聲地說道:“很抱歉,因為王爺要求黃夫人回金陵,更何況黃老闆也應該是念妻心切了,所以我們還有請黃夫人回境。”
漢林不由臉色一變,然後說道:“還請將軍你稍等,我們向夫人請示。”
衝陷先鋒點了點頭。
“衝陷先鋒,只怕,讓你失望,我們夫人是矢志去蜀都,不會回頭回金陵!”漢林請示了何碧雲之後,抬出頭來遙聲對沖陷先鋒說道。
衝陷先鋒雙目一寒,說道:“如果真的是如此,只怕,我只有得罪了,我只得是押送黃夫人回去!”
“衝陷先鋒,別忘了,我們黃家對你們王爺有不少的支援,到時莫怪我們在皇上面前參你們王爺一本!”漢林也強硬說道。
衝陷先鋒露出獰猙的笑容,說道:“只怕你們去不到長安。”說著,手一揮。此時衝陷先鋒後面的弓箭手開始拉弓上箭。
“重盾!備射!”漢林厲叫道。“啪——”車隊中那些早就有防備的好手,一下子從馬車上摸出了巨盾,一下子高聳起來,組成了鐵牆,整個車隊如此看去,就像是一條盤著的鐵甲鱗蛇。
最可怕的是,其他的隊員竟然每人從馬車上摸出了一把巨弓。“射。”衝陷先鋒喝道。“射。”漢林也厲叫道。
頓時,雙方對射,箭雨遮天蔽日,如滿天飛蝗,“嗖、嗖、嗖”的破空聲不絕於耳。“啊、啊、啊……”漢林這邊的巨盾,把大部分的怒箭給擋下了,而衝陷先鋒的所有士兵都暴露在箭雨之下,頓時,慘叫連連,不單是弓箭手,就是連重甲兵都倒下一半。
至於那些射到馬車上的弓箭,竟然沒有穿過甲板,此時,楊小天才發現,這些馬車的夾板裡面有鐵板!看來,何碧雲他們早就有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