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做到？
當然是不能！
嚴紹康忍不住道：“蘇杭，你別太過……”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章召平打斷了，章召平歉意一笑：“總經理，這個要求沒有問題，這也是我們應該做的！”
“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通知各個部門，待會兒就召開員工大會！”
說完，章召平生拉硬拽將嚴紹康給拉出了接待室。
走廊裡，嚴紹康不滿道：“老章，我們有必要如此低聲下氣嗎？這蘇杭還真能不回公司來？”
章召平嘆了口氣：“老嚴啊，你怎麼還看不清楚形勢呢？”
“老蕭很明顯是從頭到尾支援蘇杭的，公司那些人就不用說了，都是牆頭草，只要濟世仁主動找蘇杭求著籤合同的訊息一放出去，他們多半也會支援蘇杭的！”
“而如此一來，你我可就成了孤家寡人了啊！”
“那又如何？”嚴紹康嘴硬道，“我們給他鞠躬道歉已經是做到極致了，居然還要讓我們在全體員工面前道歉？這讓我這把老臉往哪擱？”
“他反正總是要回歸公司的，我們不道歉又怎麼樣？蕭瀚海還能放棄這個專案不成？”
一想到待會兒自己要在全體員工面前向蘇杭那個小兔崽子道歉，嚴紹康就感覺渾身不自在，自己可是公司元老之一，他蘇杭，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算個什麼東西？
章召平無奈道：“老嚴，你說的沒錯，老蕭不會放棄這個專案，也不會放棄蘇杭，他是一定會回來的！”
“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真不做出點樣子來，老蕭是可以借蘇杭的手，把我們趕出公司的！”
“他敢！”嚴紹康怒目圓睜，“我跟他一起打拼天下這麼多年，他現在要卸磨殺驢，難道不怕公司的人寒心嗎？”
“那如果公司的那些老員工也支援呢？”章召平悠悠道。
“怎麼可能……”只是，話說到一半，嚴紹康也沒了底氣，臉色沉了下來。
按照章召平剛才所說，公司裡的其他人，不管是普通員工還是管理層，多半很快也會轉向支援蘇杭。
而自己兩人，好像的確是會成為迎接蘇杭迴歸的“絆腳石”？
看老夥計已經聽清楚了，章召平幽幽道：“我現在算是明白為什麼當初我們逼迫蘇杭從董事長位置上下來的時候，他答應得那麼爽快了！合著這根本就是針對我們的一個陷阱啊！”
“你是說？他早就算到了今天這一步？”嚴紹康抬起頭，看著老夥計，滿臉不可思議。
他不相信蘇杭能算計得如此精準，畢竟那時候的蘇杭可是千夫所指！
但如今事實擺在眼前——濟世仁真的上門求著籤合同了——他不得不信！
章召平苦笑道：“我現在開始懷疑，當初省府和坊間逼迫我們撤換蘇杭這個訊息，也是蘇杭自己故意放出來的，如果真是如此，這個年輕人的心計未免太可怕了點吧？”
“……”嚴紹康沉默無言，回頭看向接待室，看著那個面帶微笑的青年，嚴紹康只感覺後背有些發涼。
“老嚴，我們真的年紀大了，有些東西，就別硬抓了！”
章召平拍了拍老夥計的肩膀，嘆了口氣。
嚴紹康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只是一直挺起的脊背，忽然鬆散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