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就是喀爾喀蒙古三部之一紮薩克部的牧民。
蒙古貴族的血族觀念極其強烈,什麼黃金家族,綽羅斯家族,每個家族的子孫都會把自己的血統掛在嘴邊,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的血統。
但是蒙古普通牧民並沒有太過強烈的部族觀念。
道理也很簡單,普通牧民只當自己是貴族的“牲畜”。
作為牲畜,被別的部落搶走自然也就成了其他貴族的財產。
所以巴特現在的主人是朱慈炯,在充當帶路黨的時候也絲毫沒有出賣“同胞”的羞恥感又或者罪惡感,他甚至於以此為榮。
“定王,肯定就是在這裡附近。”巴特篤定的說道。
“扎薩克圖的牙帳也就是越冬營地肯定就是這附近,我不會記錯。”
“這就見鬼了。”朱慈炯恨聲道,“就在這附近,可就是找它不著?”
徐烏牛提議道:“定王,要不然就讓我們斥候隊分頭找吧,找著的機會大一些。”
“不行,這麼大的風雪,單獨行動是找死,你們斥候騎兵也扛不住。”朱慈炯斷然拒絕了徐烏牛的提議,沉聲說道,“咱們換一個方向,繼續找!”
頓了頓,又道:“再找兩個時辰,再找不著,就紮營!”
……
扎薩克圖牙帳。
扎薩克圖汗和土謝圖汗一邊喝著馬奶酒,一邊吃著剛烤好的羔羊肉。
“真是可惜了。”扎薩克圖汗一臉遺憾的說道,“布木布泰這個騷娘居然真的嫁給了桑噶爾這個慫貨,原本以為只是在演戲,嚇唬我們而已,這下準噶爾部跟土默特部聯盟,咱們喀爾喀再想吞了土默特部可就不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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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嘛,他們還指著土默特的牛羊牲畜過冬呢。
今年秋天被羅剎人搶走了不少牛羊牲畜,喀爾喀三部如果不能想辦法找補回來,明年春天肯定會餓死不少人。
尤其是今年冬天又格外的寒冷,這就更加麻煩。
“放心,準噶爾跟土默特的聯盟長不了。”土謝圖汗咬了一塊羔羊肉,哂然道,“桑噶爾不過是準噶爾部的一個傀儡,他想做準噶爾部的主,那是做夢,所以布木布泰妄圖依靠準噶爾部來對抗我們喀爾喀三部,那是痴心妄想。”
“你說的也對,他們兩家早晚得打起來,最後還得便宜了我們喀爾喀。”
“不過,今年是不成了,今年天氣太冷,雪又下得早,不適合發兵了,明年開春時母羊要下小羊羔,母馬要下馬駒,也不適合出兵,等明年夏天,咱們三個部落一起出兵,非滅了土默特不可,再奪了他們的牛羊和土默特川。”
扎薩克圖汗道:“咱們兩家是沒什麼問題,可是碩壘未必肯跟咱們倆一起發兵,這傢伙中了布木布泰那騷娘們的毒,即便是現在布木布泰已經嫁給了桑噶爾,也還是一門心思想著聯姻納娶布木布泰,真是的。”
碩壘就是喀爾喀三部之一車臣汗部的大汗。
喀爾喀蒙古向來以大元正統自居,先後冒出了三個大汗,分別是扎薩克圖汗、土謝圖汗以及車臣汗。
這三個大汗間的關係也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