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烺兒你記住嘍,再好的國策也需要有人去執行。”
“就說今天議定的新稅法,如果交由現在的官員去執行,一樣會勞民傷財,沒準還會加重百姓負擔,因為這些貪官汙吏不會輕易吐出吃進嘴的好處。”
“所以,北京國子監的祭酒以及監正的人選就尤為重要。”
“正所謂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沒有合格的祭酒和監正,國子監就不會有好的學風,沒有好的學風,國子監就培養不出合格的學生,將來也就成為不了合格的地方官,那麼大明的官場就永遠都不可能變得風清氣正,明白嗎?”
“兒臣明白了。”朱慈烺肅然道。
“兒臣這便去國子監。”
……
王家彥和金鉉都沒有去參加火車的試車。
翁之禮是下了請柬的,內閣也下了通告,但是王家彥還有金鉉都沒有理會,因為北京國子監的事情太多,走不開。
王家彥兩人在忙什麼?
正在忙著分班排課程。
北監一期招了將近一萬名生員。
這麼多學生,肯定不可能擠在一起上課。
除了要分班,還有教材的選擇以及課程的安排也極為重要,其中的重中之重就是崇禎欽定的社會實踐課。
因為太忙了,就只有王家彥接待朱慈烺。
王家彥送走朱慈烺回到值房時已是深夜,不過仍然還有十幾個司業、教授跟著金鉉留在值房中商量社會實踐課應該去哪裡。
金鉉便問道:“開美兄,太子來北監何事?”
“沒什麼。”王家彥道,“說是聖上明天要來北監視察。”
“啊?這可是大事。”一個司業聞言驚道,“我們需得趕緊準備一番,地面需要灑掃,窗戶需要用窗紙進行湖表,還有各個教室的桌椅必須擦乾淨,須一塵不染,最好是連夜在大門口搭一座綵樓,再然後……”
“是不是還要請個戲班子唱戲?”金鉉語含譏諷的道。
那個司業卻沒有聽出來,勐的一拍手說道:“監正大人這個主意好,宣教科的一個國難戲班正好就在北京演出,下官連夜過去找他們……”
“夠了!”金鉉忍無可忍,厲聲訓斥道,“楊司業,你是不是沒事幹?”
“呃啊?”楊姓司業明顯還沒能轉過彎,茫然道,“下官這一堆事呢,何謂沒事幹?”
“那還不去忙你的?”金鉉怒道,“淨在這裡整這些有的沒的,今後多把你的心思花在傳道授業解惑上,少琢磨些表面文章。”
“表面文章?”楊司業道,“迎駕乃大事……”
“何謂大事?”王家彥道,“爾身為國子監司業,將學生教好就是最大的事,其他的事不用你過多考慮。”
又有教授善意提醒:“稟祭酒大人,迎駕儀式還是應該搞一個。”
“迎駕儀式當然要。”王家彥說道,“待明日上值,本官與金監會在大門迎駕,至於爾等只管做好本職工作即可。”
“啊?這也未免太簡陋了。”
其他的司業、教授也紛紛提出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