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臨明顯被布木布泰剛才的失望神情嚇倒了,惶然問道:“皇額娘去哪?”
“去睿親王府給攝政王請罪。”布木布泰頭也不回的說道,“請求皇父攝政王看在你皇額孃的情面上,看在你還只是個小孩子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計較。”
“你是不是又要去跟他幽會?你就這麼耐不住寂寞?”福臨再也繃不住,這話憋在他心裡已經好久,今天終於是吼出來。
這裡是北京,不是盛京,更不是科爾沁。
中原講究的是禮義廉恥,不是你們蒙古人的那一套。
你這樣跑去睿親王府公然跟多爾袞鬼混,朕不要臉面的嗎?還有九泉之下的皇阿瑪,他不要臉面的嗎?你簡直是愛新覺羅家的恥辱。
“啪!”布木布泰折回來照著福臨的臉上就是一耳光。
福臨只覺腦子嗡的一聲,整個人都懵掉,這一耳光是真打,不像之前那次用鞭子抽,只是做個樣子而已,其實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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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巴掌,是為了讓你記住疼的滋味!”
布木布泰氣得渾身發顫:“若不是為了你,你額娘我至於受這般凌辱?你不領情也就罷了,居然也學別人向著你額孃的心頭上扎刀子,你真枉為人子!”
福臨呆呆的看著布木布泰,整個人都是懵的,完全無法思考。
布木布泰其實也非常心疼,但是狠下心再沒有理會福臨,而是帶著宮女上了馬車,徑直奔睿親王府而來。
……
在睿親王府。
多爾袞正召集侯方域、范文程和寧完我議事。
“這是亨九發來急遞。”多爾袞拿起桉几上的火漆書信示意范文程和寧完我傳閱,又接著說道,“要朕做好最壞打算。”
“最壞打算?”寧完我神情一凜。
范文程則低頭仔細閱讀洪承疇的急遞。
侯方域說道:“所謂最壞打算,就是指各種手段都用盡,仍舊無法迫使明軍退兵,那就只能與明軍決戰。”
多爾袞說道:“從多鐸、羅洛渾等幾十個亂黨府上抄出來的財物不少,但是糧食卻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多,加起來也不過三百萬石。”
八旗貴族進關的時間還是太短,所以攢下的糧食並不多。
“這點糧食,頂多也就撐到今年年底,如果到年底前明軍還是不退兵,我大清兵就只能與明軍決一死戰。”
“既然是最終決戰,自然要拼盡全力。”
“所以,朕想把兗州府還有山海關的八旗滿洲調回北京。”
頓了頓,多爾袞又問道:“但如此一來,就需將山海關以及兗州之防禦託付給平西王以及姜瓖二人,不知兩位先生以為此事可行否?”
范文程與寧完我對了記眼神,同聲應道:“也只能如此了。”
說實話,這次北伐大戰會打成現在這樣,屬實有一些出乎他們的預料,他們本以為大清兵完全有能力在半年內打敗明軍。
可現在,相持都變成了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