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閻應元此人的經營之下,
卻愣是給了多爾袞一等天險的錯覺。
下了井闌回到中軍大帳內,就看到濟爾哈朗在屯齊和另外一個固山額真的攙扶下灰頭土臉的走過來,戰袍都已經溼透。
很顯然,濟爾哈朗剛才也是落水了。
不一會,天津提督駱養性就把傷亡報上來。
濟爾哈朗的這次進攻,動用的是天津綠營。
“主子,陣亡了八百餘人,重傷九十餘人。”
“鄭親王你說,朕現在應該怎麼處罰你呀?”
“就按老汗定下來的規矩,該怎麼罰就怎麼罰。”
“好,夠爽快,那就奪去叔父攝政王封號,奪鑲藍旗五個牛錄給正藍旗,再罰俸半年加罰銀五百,諸王貝勒以為妥否?”
“妥!”固爾瑪琿大聲附和,“如此處罰最公道。”
代善、濟爾哈朗等人雖然不滿,卻也是無可奈何。
因為多爾袞現在遵循的恰恰就是他們維護的制度。
如果他們反對,就是打自己臉,就是挖自己根基。
但濟爾哈朗還是心有不甘,怒道:“那麼此前睿親王你攻擊大沽口失利,損兵折將也沒比本王強到哪兒去,又當如何?”
“那就也按老汗定的規矩。”多爾袞哂然一笑說道。
“將朕的睿親王封號降為多羅郡王,奪正白旗五個牛錄給鑲白旗,再罰俸半年加罰黃金一百兩,銀一千兩,諸王貝勒以為妥否?”
“妥。”還是固爾瑪琿第一個支援多爾袞。
濟爾哈朗怒道:“你憑什麼只奪親王爵號?憑什麼不奪皇父攝政王封號?再不濟也要將皇父攝政王降格為叔父攝政王。”
“皇父攝政王乃是皇上所上,朕無權褫奪。”
多爾袞這句話一出,濟爾哈朗頓時啞口無言。
但是在內心裡,濟爾哈朗卻已經恨極布木布泰。
福臨年幼,哪裡有什麼主見?給多爾袞皇父攝政王的封號,允許他稱朕,這肯定都是布木布泰的主意,這個淫婦真是把大清的體面都丟盡。
冷哼一聲,多爾袞又接著說:“鄭親王,念在你也曾為大清立下過大功,朕可以給你將功贖罪的機會,只要你整頓綠營,在明天傍晚之前奪回大沽口,就功過相抵,但如果傍晚前奪不回大沽口,那就得兩罪並罰。”
“你!”濟爾哈朗勃然大怒道,“多爾袞,你休要欺人太甚。”
“鄭親王,朕可沒有仗勢欺人。”多爾袞冷然道,“朕只是遵守老汗定下的規矩,而這也是你們想要的,不是嗎?”
“可你也不能專逮著我一人哪!”濟寧哈朗怒道。
“怎麼著?”多爾袞反唇相譏道,“你的意思是,難啃的骨頭不能找你,只有好捏的軟柿子才能找你?老叔就是這麼教你的?”
多爾袞口的老叔就是老奴的弟弟,濟爾哈郎的父親舒爾哈齊。
這下連代善也聽不下去,作色道:“鄭親王,不就是區區一個大沽口麼?我大清兵有紅夷大炮還有數萬綠營及漢軍,就不相信拿不下來。”
“到底是二哥,明事理。”多爾袞笑了笑又說,
“鄭親王你還是回去好好想想怎麼打大沽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