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到時候?”陳明遇急道,“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等到該動用炮營的時候。”閻應元說了等於什麼都沒說。
“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在等什麼?”陳明遇沒好氣的道。
“不光是不準4寸炮回擊,而且在之前的戰鬥中故意只裝一半火藥,故意讓建奴誤以為我們的4寸炮只能打七八百步,皕亨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也說不上來。”閻應元幽幽說道,“或許就能派上大用場。”
“或許能派上大用場?”陳明遇苦笑一聲,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無論如何,閻應元才是大沽口的主將,也是他陳明遇的頂頭上司。
閻應元又回過頭看著身後浩瀚的北海問道:“拱辰,閩國公的水師這會差不多也該到大沽口外海了吧?”
“多半已經到了外海,因為北海早就解凍。”
陳明遇說:“但願閩國公不要急著發起進攻,最好是等到建奴水師的戰船深入左右銃臺外圍壕溝之後,又或者入夜之後再突然發起進攻,唯其如此,才能一舉全殲建奴水師,否則的話就難免會有漏網之魚。”
“此間就無需你我操心了。”閻應元笑著說道,“閩國公縱橫四海多年,什麼樣的陣仗沒有見過?所以他比我們更清楚應該怎麼做才能全殲建奴水師。”
“倒也是。”陳明遇聞言釋然。
……
正如閻應元和陳明遇所預料的那般。
鄭芝龍所率領的水師,早已經抵達大沽口外海。
就連衛河都已經解凍通航,北海就更不用多說。
發現北海已經解凍,鄭芝龍便第一時間率領水師趕過來。
而且來的不只是鄭芝龍的水師,還有鄭鴻逵所率領的另外一路水師。
鄭鴻逵的這一路水師,原本是協同徐應偉作戰,但是蓋州衛那邊什麼敵情都沒有,徐應偉閒著沒事,甚至已經帶著軍隊開始在向著海州衛方向修築銃臺,他打算在遼河東岸修建起一熘的銃臺,阻斷遼河東西兩岸的交通。
徐應偉正忙著修銃臺,鄭鴻逵就帶著水師來給鄭芝龍打下手。
雖說兄弟倆壓根沒把由東江水師改編而來的建奴水師放眼裡,但是有句話說得好,獅子搏兔尚且拼盡全力,所以為確保一舉全殲建奴水師,調集的水師兵力自然是越多越好,兩兄弟連一丁點機會都不打算給建奴水師留。
只不過,在抵達距離大沽口外海大約30裡時,鄭芝龍就下令停下來。
鄭芝龍縱橫四海多年,自然知道海平面有弧度,四百料的鳥船隻要躲在30裡外,就連桅杆都會被海平面遮擋住。
可一旦進入到30裡內,桅杆就會被岸上觀測到。
如果進入到20裡以內,半艘鳥船的船身都會暴露在岸上建奴的視野。
當然了,這指的是四百料鳥船,兩千料的鳥船就需要下錨在更遠距離,否則很容易會被建奴又或者建奴水師的瞭望哨看到。
水師的四百多艘戰船隻能停泊在30裡外。
但是鄭芝龍仍舊派施琅帶著幾艘小船去抵近偵察。
晌午過,施琅就回來了,向鄭芝龍報告說:“公爺,建奴水師這會已經到大沽口,估計就快就要向大沽口發起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