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波?”崇禎哂然一笑說,“此公恐怕還沒有這個能耐。”
徐應偉道:“那臣也是猜不到了,總不成從川南調兵奔襲昆明吧?”
“行了,你們就別猜了,到時候你們自然會知道。”崇禎擺手道,他若不是一個穿越而來的穿越者,也同樣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兵備道副使竟然能夠力挽狂瀾。
……
與此同時,在楚雄城內。
聽聞沙定洲叛軍撤了圍,沐天波便也帶著好不容易才拼湊起來的兩千土司兵,花了五天時間從永昌府趕到了楚雄城。
“楊副使,叛軍真撤了?”沐天波有些不敢相信。
“稟公爺,叛軍真撤了,直接撤到了九渡河東岸。”楊畏知點點頭,接著說道,“並且只留下幾千老弱駐守東岸渡口。”
楊畏知今年還不到四十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
當然,沐天波更加的年輕,今年才只有二十八歲,長得也是孔武有力,而且擅使一柄青銅流星錘,武力值也是頗不低,就是智力值有些堪憂。
“只有幾千老弱駐守東岸?”沐天波瞠目結舌道,“沙定洲這是想幹嗎?”
“不好說。”楊畏知搖了搖頭說道,“以下官估計,此間不外乎兩種可能,其一這是沙定洲的誘敵之計。”
沐天波道:“故意示弱,引誘我們過九渡河追擊?”
“是的。”楊畏知說道,“沙賊久攻楚雄州城不下,反而是損兵折將無數,難免會對攻城戰心生畏懼,故意示弱將我軍誘出楚雄城外再行殲滅,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因為這麼做可以最小代價換取最大之戰果。”
“那我們絕對不能上當。”沐天波斷然道,“楊副使,你可千萬不要追擊,更不要輕易率軍渡河追擊,以免誤了大事。”
楊畏知皺眉說道:“可是,還有一種可能。”
“還有一種可能?”沐天波問道,“什麼?”
楊畏知道:“那就是滇東或者滇南出了大事,逼得沙賊不得不回師自救,所以也就顧不上我們楚雄州。”
沐天波道:“你是說朝廷大軍到了?”
“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楊畏知點點頭道,“當今聖上自煤山悟道之後,心性大變能力也是判若雲泥,去年中聖上親率十幾萬邊軍與建奴之數十萬大軍在徐州對峙,下官原以為聖上必敗,黃淮防線必然失守,可最終結果卻是建奴大敗!”
“當今聖上連建奴都是不懼,又豈會畏懼區區沙定洲?”
“是以訊息傳回留都之後,聖上極有可能會親自領兵征討。”
說此一頓,楊畏知又說道:“若是不出意外,聖上的平叛大軍極有可能已經到了滇東的平夷衛,所以沙定洲才會匆忙解了楚雄州之圍率兵去救平夷衛。”
“這個還真有可能。”沐天波點點頭又問道,“滇南又是怎麼回事?”
“噢,這也是下官的猜測。”楊畏知又說道,“以聖上之用兵之能,如若真的下定決定對雲南用兵,那就必定會調集足夠兵力,以雷霆萬鈞之勢一舉碾碎沙賊,那麼除了親領大軍經由貴州從平夷衛發起進攻之外,最好還能遣一重臣經由廣西直搗滇南臨安府,如此一來沙賊就連退守臨安府老巢的機會也沒有了!”
“唔!”沐天波眼睛一亮道,“此計屬實不錯。”
楊畏知又道:“如若下官猜測屬實,那麼我們便不能再龜縮在楚雄城內,而是必須盡起楚雄之兵,趁沙賊主力被聖上大軍牽制在平夷衛一線的天賜良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奪回昆明,如此,沙賊真就成喪家之犬,亡無日矣!”
“奪回昆明?”沐天波眼睛亮起來,“真的有機會奪回昆明嗎?”
楊畏知說道:“如果是第二種可能,則定然可以奪回昆明城,但若是第一種可能,那麼公爺與下官恐將死無葬身之地,雲南也將全境淪陷。”
說到這一頓,楊畏知又道:“此間之利害下官已經告知公爺,是繼續困守楚雄城,還是回師昆明,皆由公爺一人決斷。”
沐天波的一雙濃眉便擰成了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