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應天府的大牢裡。
牢頭用木盤端著幾個硬菜還有一壺酒走進了馬鳴騄的單人牢房。
“大人,該吃午飯了,小人給你買了六必居的硬菜,還有咸亨老店的花雕老酒。”牢頭將酒菜逐一擺在小木桌上。
馬鳴騄便放下書本走到小桌邊坐下。
“牢頭,謝了,花多少銀子先記著,等出去再還你。”
“不用,其實也花不了幾個錢。”牢頭擺了擺手說道,“我們應天府衙是六必居、咸亨老店的老主顧,價錢很公道。”
馬鳴騄笑了笑,端起酒盅一飲而盡。
“好酒!”馬鳴騄砸巴兩下嘴,讚道,“十年陳花雕!”
“大人,說到品酒您就是這個。”牢頭豎起大拇指道。
這時候,又一個聲音忽然響起:“馬卿,你這伙食挺不錯的啊?”
“聖上?”馬鳴騄聞言先一愣,回過頭看見真是崇禎,便趕緊站起身大禮參拜,旁邊的牢頭更是早已經跪伏於地。
“牢頭,給朕也添雙筷子。”
崇禎說完又一屁股坐到馬鳴騄對面。
“領旨。”牢頭爬起身飛也似的離去。
“平身。”崇禎這才示意馬鳴騄起身,又問道,“馬卿,你的腳鐐還有枷鎖呢?”
“聖上,臣又豈是那等小器之人。”馬鳴騄爬起身說道,“故意戴著腳鐐還有枷鎖向聖上賣慘這等事,臣做不出來。”
“朕就欣賞馬卿你的性格。”
崇禎道:“寵辱不驚,雖然身處逆境也絕不會自我放逐,這次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見了朕居然不哭,也沒有半句埋怨。”
笑了笑,又道:“連坐牢都不忘享受美酒美食。”
旁邊站著的朱慈烺和朱慈炯也是跟著笑出聲來,只有朱慈炤的小臉皺成了一團。
“聖上,你就別再誇臣了。”馬鳴騄卻是長嘆一聲又道,“那日臣被帶離市易所時,看到滿城百姓都拿爛菜葉、臭雞蛋以及石子砸臣,臣當時真想放棄算了。”
“但你沒有放棄。”崇禎道,“你馬鳴騄終究是挺過來了,不是嗎。”
馬鳴騄點頭說道:“主要是不想辜負聖恩,臣得對得起聖上這份信任,聖上將偌大的內務府託付給臣,臣就得替聖上擔起這個責任來。”
“不過聖上,你不應該來應天府大牢探視臣的。”
“你這麼做給足了臣體面,卻把自己置於不利之境地。”
說到這一頓,馬鳴騄又道:“江南百姓愚昧,東林黨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回頭東林黨人定會製造輿論,指責聖上你枉顧法度包庇近臣。”
“東林黨人?”朱慈炯道,“這回他們怕是自顧不暇嘍。”
“自顧不暇?”馬鳴騄道,“定王殿下此話卻又是何意?”
朱慈炯說道:“馬副主事,東林黨人涉嫌參與弒君謀逆,已經集體待罪在家,現在他們還是先想想怎麼替自己洗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