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明的將爺們。”範承謨躲在偏廂車後面衝對面銃臺高聲喊道,“我們都是遼西的漢民百姓,我們是被迫的,實在是沒得辦法。”
“我們要是不來這裡,建奴就要殺了我們妻兒。”
“還望你們看在同一個祖宗的份上,不要打我們嘍。”
別說,還真的有效果,範承謨喊了幾嗓子之後,對面銃臺就停止炮擊。
其他的包衣一看有效,便也紛紛跟著高喊起來,然後很快,對面銃臺上的明軍就紛紛停止了炮擊,炮聲沉寂下來。
只剩下建奴挖土的聲音。
範承謨們挖得更加勤快。
……
明軍的變故很快引起了多鐸等八旗貴族的注意。
“怎麼回事?”多鐸有些錯愕的問,“對面銃臺上的明軍怎麼不打了?該不會是火藥和鉛子都打光了吧?”
“應該不會。”何洛會道,“這才打了多長時間。”
剛剛當上小旗主的固爾瑪琿便說道:“我去問問。”
片刻之後,固爾瑪琿便又回對多鐸跟前,稟報說:“豫親王,是範承謨這個狗奴才想了個絕妙的主意,說他們這些人都是遼西漢民,都是被抓來幹活的,對面的明軍聽了之後果然就不再打他們。”
說此一頓,又諂媚的說道:“豫親王到底是豫親王,就連府中的奴才都從豫親王身上學到那麼大本事,一個個的居然跟諸葛亮似的,真不得了。”
何洛會聽得直翻白眼,心說這馬屁拍的,臉都不要了。
你舔豫親王就舔豫親王,居然連個包衣奴才都舔,下賤。
“是嗎,這狗奴才還有這等心眼子?”多鐸也是有些意外。
固爾瑪琿又接著說道:“主子,沒有了明軍虎蹲炮的襲擾,包衣奴才幹活的速度就快多了,按現在的進度中午前準能把最外圍的護坡清理完,接下來就還是交給我們正藍旗吧?五天前我們正藍旗吃了大虧,今天必須得把場子找回來。”
“可以,就交給你們正藍旗了。”多鐸欣然點頭。
……
到這會,崇禎也發現了不對勁。
“炮聲怎麼停了?”剛剛還在跟李香君說話的崇禎回過頭,再次舉起望遠鏡對準了西南方向的第十二重銃臺,發現銃臺上的虎蹲炮果然都停止了炮擊。
“盧伴伴。”崇禎把目光轉向唯一留在跟前的大太監盧九德。
“你派人去前面問問,怎麼問事?虎蹲炮怎麼就停止炮擊了?”
“老奴領旨。”盧九德也不派別人,親自下山去第十重銃臺上盤問。
前後還不過一個時辰,盧九德便又回到第九峰:“聖上,問清楚了,說是對面清理護坡的是遼西的漢民,將士們不忍心打他們。”
“湖塗!什麼遼西漢民,那是包衣!都是建奴的走狗!”
崇禎大怒道:“遼東還有遼西的漢民都已經被建奴殺絕,剩下的都是投降建奴的包衣奴才,都是些數典忘祖的敗類!”
“傳旨,各鎮邊軍須給朕擦亮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