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期的一年債只有十一歸,三年債只有十四歸,五年債也只有十八歸,十年期債券也就三十歸,同樣的本金,還不如分開買兩次五年期債,唯一區別就是十年期債券到期後可以兌付耕地,這點吸引人。
至於債券交易倒是沒有什麼。
其實之前,兩人就基本猜到了流程。
唯一沒有猜到的是,居然還要限制漲跌幅度。
汪韜心下有些失望,如果僅僅只有這點利錢的話,他就不打算買一年債、三年債以及五年債,只賣十年債算了。
然而孫廷蘭卻對他小聲說道:“汪公,把額度用足!”
因為人多,市易所擔心債券會不夠賣,所以先確定了額度,每人三萬兩,如果個人有富餘的額度的話,可以當場轉賣掉。
“啊?”汪韜驚道,“全用完?”
“對,全用完。”孫廷蘭說道,“相信我!”
汪韜稍一猶豫,不過最終還是選擇相信多年的朋友。
“夥計,我買三萬!”汪韜舉牌高喊道,“每種債拳各七千五!”
“好嘞!”夥計指了指汪韜舉著的木牌,高聲的唱道,“倉曹街汪員外買入一年期、三年期、五年期以及十年期債券各七千五百兩整!銀貨兩訖!”
隨即便有另一個夥計給汪韜送來印刷精美的三萬債券。
大明皇家銀號的夥計也從汪韜的戶頭現場划走三萬兩足色銀。
孫廷蘭緊接著也買入三萬債券,然後才壓低聲音對汪韜說道:“汪員外你就瞧好吧,等會債券交易一開始,到手的債券一轉手就能賺取一成利潤。”
這個孫廷蘭很有可能是大明朝進入角色最快的第一批“股民”。
“對哦。”汪韜這下反應過來了,也說道,“我聽人說,朝廷剛在淮安府募集了二十萬鄉勇,僅只是一個淮安府就二十萬鄉勇,整個大明朝得有多少鄉勇?眼下大明朝有了銀子,多少軍隊都能養得起,建奴流賊又何懼?”
“所以。”孫廷蘭道,“債券且得漲。”
說話間,四千萬的債券就被搶購大半。
不得不說,飢餓營銷這套到哪都吃得開。
第一期債券發賣之後,到現在又經過了兩個多月的口口相傳,已經有更多的縉紳商賈從內心接受了這一新生事物。
本來就是,解決了信用問題之後,傻子才不買債券呢。
銀子放在地窖除了長灰啥也沒有,可是用來買債券卻至少有一成的利潤,所以為什麼不買?必須得買!得搶著買!
保守估計,整個江南至少有一億兩的銀子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這個數字,差不多佔到了整個江南民間存銀的三分之一左右。
不得不說,江南八府一州是真富,民間的存銀至少有三億兩,這中間除了很小一部分參與海留牟利外,其餘的絕大部分就躺在地窖。
第二期債券賣完之後,緊接著就正式開始債券交易。
孫廷蘭的判斷很快就得到了驗證,除了有一部分縉紳沒用完自己的額度,將自己名下的額度賣出之外,資訊欄上全都是求購的買盤。
僅有的賣盤很快消失,買盤卻越來越多。
而且買盤給出的利潤也越來越高,然後很快就觸線!
“諸位,諸位!”康百萬趕緊上臺,聲嘶力竭的喊道,“按照市易所規定,一天最多隻允許上漲或下跌一成,今天不準再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