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鳴騄應了聲是，留在原地。
崇禎又對朱慈烺說道：“烺兒，請你岳父還有太子妃到前廳議事。”
“是。”朱慈烺應聲是，當即回後堂把康百萬還有康曦請了出來。
看著康國舅和太子妃給崇禎行禮，馬鳴騄心下有些奇怪，請國舅議事他能理解，請太子妃什麼鬼？這種場合讓一個女子摻和？
只有崇禎最清楚，太子妃是個真正的商業奇才。
以後皇家的生意，大機率要交給太子妃來打理。
“坐，都坐下吧，今天要議的事情比較多，站著怪累的。”崇禎示意眾人落座，隨即又接著說道，“先跟你們說說發債的事情。”
“世人皆以為朕發行債券是為了籌餉。”
“便是朝堂上的袞袞諸公也是這般認為。”
“對，他們猜的沒錯，發債就是為了籌餉。”
“但是他們又猜錯了，發債僅僅只是第一步。”
“接下來要做的第二步才是關鍵，那就是交易！”
“債券交易？”馬鳴騄忍不住問，“聖上，債券不是禁止交易麼？”
“那是為了禁止民間私下交易。”崇禎擺手說，“如果債券可以在民間私下交易，那麼內務府就無利可圖，朕練兵打仗的餉銀也就沒了著落。”
做了這麼多，不惜將追回的上千萬稅銀都返還，不就是為了籌餉。
“債券交易能有什麼利潤可圖？”馬鳴騄一臉的茫然，“賣出去的債又買回來？那賣債所得的銀子不也跟著出去？有啥用？”
債券交易就是一層窗戶紙，捅破了很簡單。
但是在沒有捅破之前，就想破頭都想不到。
崇禎耐心解釋道：“債券賣出去是一個價，買回來又是一個價，再賣出去時又是另外一個價格，再回來又是一個價格，朕這麼說你懂了嗎？”
“這？”馬鳴騄瞠目結舌的道，“聖上是說低買高賣，這能行？”
“為什麼不行呢？”崇禎反問，“有人買，有人賣不就可以了？可以籌辦一個專門買賣債券的市易所，凡我大明朝的官紳百姓，只要提供身份資訊，就可以在市易所建立一個專使用者頭，只要將銀子預先存入這個戶頭中，就能參與債券交易。”
“市易所的交易，除休沐日每天都須進行，上下午各兩個時辰。”
“賣出債券之時，只需報出自己戶頭編號以及賣出債券的種類數量價格，市易所的吏員就會幫他將債券掛牌，買入債券時，則需報出自己的戶頭編號及需要買入的債券編號以及數量，就會有市易所的吏員替他買入。”
這就已經很接近現代的證券交易。
就是交易的證券種類暫時只有一種。
康百萬、朱慈烺和朱慈炯都有耳目一新的感覺。
康曦則向崇禎投來欽佩的眼神，心說聖上真是商業天才。
“可是……”馬鳴騄卻有些懵，“那些縉紳商賈也不傻，他們會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