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現在身披棉甲,手上也握著魯密銃或者長矛,比之前空手訓練之時多出了足足十幾斤負重,可行軍速度卻絲毫不減,甚至更快。
其中原因很簡單,士子們擔心崇禎有危險。
……
從潛山縣到太湖縣大約一百里。
崇禎帶著八百夷丁一路急行軍,一個半時辰就到了太湖縣。
此時,左夢庚和金聲桓早已經帶著兩萬人圍住了太湖縣城。
為了儘可能把這出戏演得逼真,崇禎並沒有把真相告之安慶府的官紳百姓,所以太湖縣的縣令真以為是流賊犯境,趕緊發動鄉勇守住四門,再向鳳陽總督署和南京同時發出急遞求援,去往南京的急遞被崇禎給截住。
崇禎和八百夷丁並沒有直接出現在太湖縣城外。
距離太湖縣城還有大約十里遠,崇禎便停下來,然後派王承恩把左夢庚和金聲桓兩人召到了御前。
“臣左夢庚叩見聖上!”
“臣金聲桓叩見聖上!”
儘管身上披著甲胃,可是左夢庚和金聲桓仍堅持大禮參拜。
可見古代將領的“甲胃在身不便跪拜”是託詞,就是擺譜。
崇禎據坐路邊岩石上,紮實的受了兩人的參拜,然後說道:“平身吧。”
“謝聖上。”左夢庚和金聲桓再拜起身,然後一前一後站在崇禎面前,大氣不敢喘。
儘管左良玉跟歷史上一樣也已經有了擁兵自立的不臣之心,但是這個時空的崇禎仍舊活著,並且有了“知兵”“梅山悟道”以及“下討虜詔”等一系列光環加身,所以左良玉內心是極其惶恐的,左夢庚和金聲桓就更不用說。
金聲桓恐慌是因為有高傑、劉良左的先例。
高傑和劉良左都是流賊出身,都是做惡多端。
金聲桓跟他們一樣出身流賊,也一樣做惡多端。
所以,金聲桓是真怕崇禎一言不合就把他卡察掉。
金聲桓是真的不想走這一趟,但是左良玉非讓他來。
崇禎目光幽幽的看著左夢庚和金聲桓,看了足足有一刻鐘,就在左夢庚和金聲桓快要精神崩潰時,崇禎才終於再次說話。
“兩位辛苦了。”崇禎澹澹的說道。
“不過還得再辛苦你們再陪朕演出戲。”
左夢庚和金聲桓趕緊拱手說:“請聖上示下。”
崇禎說道:“待會士子營就該到了,你們帶著麾下兩萬人馬與之對陣,不許用弓箭,但是火銃可以用,腰刀、長矛等兵器也能用。”
“啊?”左夢庚、金聲桓面露苦色道,“真打啊?”
“對,真打!”崇禎肅然說道,“兩軍先擺好陣形,堂堂正正的打上一仗,如果迫近到士子營近前,允許殺人!”
新兵上陣第一仗,至關重要。
就像是捅窗戶紙,只要捅破就成長了。
可是沒捅破之前,新兵就永遠是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