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胡心水的表情變得嚴肅,接著說道,“你知道拱兔部落的祖先是什麼出身嗎?”
胡國柱道:“好像是我們黃金家族的奴隸?”
胡心水道:“確切一點說是我們黃金家族的獵奴,專門負責給我們黃金家族狩獵,他們部落的最大的本領就是追蹤獵物,只要被他們給盯上,就沒有獵物能逃脫,哪怕是獵物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他們也能從空氣中殘留的氣息中分辯出獵物的氣味及逃跑的確切方位,所以沒有人能夠逃過拱兔部落的追蹤,無論是躲進群山還是遁入大漠都沒用。”
胡國柱道:“這麼說明軍真的往北邊去了?”
“對,往北去了。”胡心水道,“你阿爸我打小在拱兔部落長大,跟著拱兔部落的上一代頭人學了十幾年的獵物追蹤,斷然不會出錯的。”
說完,胡心水又大喝道:“走!”
“走!”胡國柱趕緊跟上。
……
朱高遠的眉頭已經蹙成了一團。
因為拱兔部落的兩千餘騎已經在河灣的西南角紮下營寨,而後來趕到的兩千多流賊騎兵也在西北角安營紮寨。
三座營寨之間相距不過千餘米,簡直可以說是雞犬相聞。
但凡哪一家有個什麼風吹草動,另外兩家立刻就能發現。
所以,明軍要想從正面突圍已經絕無可能,而從東面涉水突圍的話,也很難瞞過拱兔部以及流賊的夜不收,現在河對岸早已經布了雙方的斥候。
到時蒙古騎兵和流賊騎兵從兩翼包抄過來,他們這一千餘騎兵會被啃得渣都不剩。
其中道理很簡單,明軍若不動,蒙古騎兵和流賊騎兵互相忌憚也就不會輕舉妄動,可一旦明軍騎兵首先動了,那麼蒙古騎兵和流賊騎兵就一定會暫且放下敵意,聯合起來把他們這一千多明軍騎兵攔下。
可也不能一直拖下去。
流賊不會只來兩千騎,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千騎兵只是先鋒,後面肯定還有流賊的大隊人馬,就算流賊的大隊人馬不來,這裡畢竟是察哈爾蒙古,其他各個部落的蒙古騎兵大機率會在幾天之內趕來增援。
到那個時候就真的死定了。
局面似乎再次陷入到了絕境。
甚至比八天前在北京還要更糟。
因為北京城池大,光是內城就有九座城門。
而且朱高遠知道接下來北京將會發生什麼,因而可以提前做出應對。
可是現在,困在這個一覽無遺的小小河灣,明軍的一舉一動都在敵人的監視之下,而且還喪失了先知的優勢,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
這下,朱高遠也是一籌莫展了。
就在這時,一騎流賊緩緩過來。
朱高遠心頭微動。
這是要勸朕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