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牆可以提供正面防禦,卻擋不住空中拋射的輕箭。
這邊正忙著呢,南邊傳來了一陣陣幽遠的牛角號聲。
“列隊,列隊!”鞏永固等幾個勳貴便趕緊大吼起來。
一千多京營兵、錦衣衛、太監、民壯還有家丁便趕緊進入到護牆後面列隊,臨時趕製的幾十面櫓盾也被推到護牆後。
這邊剛列好隊,十餘騎夜不收就跑回來。
來到壕溝前方,夜不收立刻左右分開涉水渡河。
緊隨著夜不收身後不遠,便出現了黑壓壓的蒙古騎兵。
蒙古騎兵潮水般湧過來,轟轟隆隆的馬蹄聲就像天邊的雷聲,又像是密集的鼓點,一下下重重的敲在明軍將士心頭,讓人心浮氣躁。
不過明軍的表現還不錯,並未出現騷動。
……
孛日貼赤那的眉頭卻已經緊緊皺成一團。
作為拱兔部落的頭人,孛日貼赤那現在的日子可以說很不好過。
因為這二十年,草原上頻繁的爆發戰爭,他們拱兔部落先是追隨林丹汗打科爾沁,接著又反過來追隨博格達徹辰汗攻打舊主林丹汗,等到打跑了林丹汗,又要跟隨博格達徹辰汗與大明作戰,總之各種各樣的征戰就沒有停過。
然後就是天災,乾旱、雪災還有瘟疫等災難也從來沒有斷過。
戰爭加上天災,使得拱兔部落的牛羊牲口大量病死,人口大量減少,控弦之士已經從巔峰時的五千餘眾減少到三千。
要不然這次面對明軍的挑釁,
也不至於只能召集兩千騎兵。
孛日貼赤那原本以為,有兩千騎兵也足夠打敗明軍。
畢竟只是流竄到察哈爾草原的小股明軍,兵力有限。
但是當他看到河灣上的明軍,尤其是當他看到明軍前方的那堵土牆,就知道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這夥明軍比他想象中要難纏得多。
“籲。”孛日貼赤那輕喝一聲,勒住戰馬。
身後跟進的兩千餘騎便也紛紛跟著勒馬止步。
“頭人,現在怎麼辦?”一個千戶長問道,“強攻嗎?”
“不行。”孛日貼赤那搖頭道,“明軍已經挖好了壕溝,還在壕溝後面砌了土牆,我們拱兔部的戰馬沒辦法越過土牆嚮明軍發起衝擊。”
“那就下馬爬牆攻擊。”另一個千戶長道。
“土牆不過五六尺高,加上壕溝也不到一丈。”
“這麼點高度,根本阻擋不了我們拱兔部的勇士。”
“翻牆!翻牆!”幾個好戰的百戶長立刻跟著叫囂起來。
“頭人,你該不會是膽怯了吧?”主戰的那個千戶長又說道。
孛日貼赤那的眉頭便越發蹙緊,海日古這傢伙真是越來越不把他這個頭人放在眼裡,居然敢當眾嘲弄於他。
那就借明軍之手給他個教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