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看著貝爾摩德肆無忌憚地敲打著他身上的石膏,僅剩下還留在外面的臉掛上寒霜。
終於,他在這女人的手開始扒拉身上的夾板的時候,忍不住了。
“夠了......嘶。”
他開口制止的話還沒說完,嘴裡就發出了疼痛難忍時候的吸氣聲。
這倒不是因為他連說話這點疼痛都無法忍耐,而是在說話的同時,貝爾摩德隔著他身上的石膏用力敲了一下。
而那個部位,很不巧,正好是最嚴重的一處傷勢之一。
真的,在這個時刻,琴酒已經用盡全力去瞪貝爾摩德了,只可惜他那讓人看了膽寒的冰冷眼神放在一個全身上下無法動彈的重症病人身上......並沒有什麼威懾力。
更何況即使他沒有受傷,貝爾摩德也並不怕他。
“居然是真的傷?”
琴酒要殺人的目光中,這位魔女如此驚訝道。
難道你以為我會沒事找事把自己包起來嗎?
這時候,琴酒覺得還不如讓他繼續看那無聊的電視節目,恨不得這個女人趕緊滾蛋。
可下一刻,貝爾摩德便正經了起來,問道:“這身傷勢是誰幹的?”
此時她說話的語氣,完全沒有了過去那種故作神秘的感覺,聽著這語調,琴酒一時都有些生疑,覺得她是不是又在謀劃某些秘密行動。
“自己去查。”
對於貝爾摩德疑問,琴酒很是冷漠。
原因有兩個,第一是下手的人是宮野明美——沒想到他居然沒有敗在赤井秀一的手上,反而輸給了他的女人。
即使宮野明美化身成了怪物,但琴酒的性格並不允許他做出找藉口去解釋自己失敗的行為,輸就是輸,宮野明美能變成怪物擁有那麼強大的力量是她的本事,只是自己的弱小是原罪。
第二個原因,那就是他在說話的時候牽扯到肌肉真的很痛,這種痛覺是能忍,可他沒有必要為了給貝爾摩德提供情報讓自己不自在。
而且戰場就在組織實驗室的地下車庫,以貝爾摩德的許可權,調取一下監控錄影就能知道真相。
哪怕錄影被遠川那傢伙刪掉,她也能問出刪掉錄影的人是誰。
所以琴酒的回答,不算敷衍。
只不過貝爾摩德現在並沒有和琴酒打啞謎的功夫,她在變成護士的時候就看了琴酒的病歷,從上面記錄的全身大面積骨折的傷勢來看,能造成這個情況的,思來想去也只有那種靠絞殺獵物作為手段的食人巨蟒。
以她對琴酒的瞭解,這傢伙顯然不可能去和巨蟒搏鬥,因此,她產生了一種懷疑。
“打傷你的人,是不是......”
她將白皙的手臂伸到琴酒的面前,然後在後者疑惑的目光中——
那隻手臂逐漸扭曲變形,裡面的骨節增粗長大,緩緩刺破面板探出頭來,隨後其上的血肉湧動,為擴張的骨頭附上外層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