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自己身後是衛珞,衛瑜一個彈跳就起來了,根本不敢造次。
衛珞手一揚將他扔遠了一些:“滾蛋!”
衛瑜有點委屈,看看賀儀,希冀他阿姐護著他。
賀儀看他可憐,張唇就要說話,衛珞冷聲一喝:“你也閉嘴!”
賀儀:“......”
她以為衛珞是這次出門不順利,心情不好,於是提起精神,捏過他的袖子搖了搖:“你是不是累了?”
賀儀是從來不會訴苦的,即便自己已經難受的緊了,還是先關心別人。
衛珞看她這副樣子就煩。
從小就窩窩囊囊的,被他暗地裡使絆子了,欺負了,從來不知道說。
也不知道這麼窩囊的性子怎麼養出來的,叫人看了更想欺負。
衛瑜在後邊看著,忍不住打抱不平:“哥,你不要對阿姐這麼兇,她都這麼難受了。”
衛珞聽完沒有立即說話。
衛瑜以為他是聽進去了,嘰嘰喳喳地繼續說著自己今日聽來的趣事。
小孩子哪有秘密,一個屁也憋不住。
“我今日聽太傅說,父皇正在給阿姐找夫婿呢,王孫楚侯,單子都已經擬出來了,等阿姐身體好些就送過來給她挑,但是我好捨不得啊,我不想阿姐離開歡喜宮。”
衛珞猛地轉頭看向賀儀,眼神又是那種很兇很兇的:“成婚?”
賀儀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事,嚇得咳起來。
這一咳有收不住的趨勢,咳著咳著,唇邊出現了血沫。
衛瑜嚇壞了,撒腿就往外跑:“母后!母后快來!阿姐她出血了!”
衛珞一張臉漸漸鐵青,他將賀儀攬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唇邊洇出的血跡。
沒有人發現他的手在發抖。
賀儀實在沒有力氣了,懨懨地靠著衛珞。
賀雲初下午被叫去太醫院還未歸,衛瑜找不見她又匆忙讓宮人去傳太醫。
屋裡只剩下兩個人,賀儀緩了一會,感覺自己背後有隻手在一直給她順氣。
終於舒服一點了,她想要退開,卻被那隻手摁住不能動彈。
許多小時候的事湧入腦海。
她想起最初在船上見面時,第一次就跟衛珞打了架,那時候他還叫樂瑥。
他們從很小的時候就一起長大。
如今少年的胸膛寬闊,心臟跳動強有力。
賀儀突然笑了一聲。
衛珞繃緊的聲音傳過來:“笑什麼?”
“沒什麼,”賀儀輕輕地回答,他們從未如此心平氣和地說過話,她覺得稀罕:“殿下,我如果死了,你會傷心嗎。”
“閉嘴!”
衛珞的聲音有些顫意,卻依舊很兇:“你閉嘴。”
賀儀不說了,她閉上嘴也閉上眼,難得將腦袋在他懷裡埋了埋,很依賴的姿勢。
靜默無聲,賀儀昏昏欲睡的時候,又聽到他霸道的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