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說,衛司韞也是一個眼神瞪過來,示意他閉嘴。
蔡柄閉了嘴,並且默默地轉身呸了三聲。
衛司韞給陳凜淵讓了位子,陳凜淵坐下後著急檢查賀雲初的瞳孔,發現人果然還是失去意識的狀態。
而且根本不好說她醒來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
但是......醒來終究不是壞事,說明她腦袋裡邊還是有在很好的恢復的。
一口氣鬆了又提起,陳凜淵讓蔡柄描述了下方才的場景。
聽完後,他沉吟了片刻:“她不是自然清醒的。”
衛司韞急忙追問:“什麼意思?”
“按照她的出血程度,還有傷重程度來講,清醒沒有可能這麼迅速,她方才是被刺激醒的,因為感知到了外界有在乎的東西,或者說,放不下的東西。”
衛司韞不由地看向樂瑥。
方才他們在屋子裡一番爭執,他訓導樂瑥的話沒有少說,也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賀雲初是因為放心不下樂瑥,所以潛意識裡醒來的嗎?
樂瑥不知道這些大人在說什麼,他就想看看床上的女人,但是衛司韞不理他。
他不服輸,扒著衛司韞的大腿使勁,賭氣要他關注自己。
衛司韞緩緩蹲下身,將他抱起來。
樂瑥這下倒是乖乖讓他抱了,立馬轉身去瞧賀雲初,張著手錶示自己要過去。
衛司韞握著他的小手,小聲交代:“不要鬧。”
“或許就是放心不下小皇子,”陳凜淵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潛意識在擔心他,聽見動靜,以為你要打他。”
衛司韞:“所以會怎麼樣?她腦袋裡的淤血如今也已經清完,朕是否可以帶她回扶風了?”
“建議不要。”陳凜淵接著道:“腦內的情況畢竟太過複雜,誰也不知道里頭是什麼情況,所以還是不要擅自亂動的好,萬一出了任何一點差池,聖上也不想看見不好的局面吧?”
衛司韞有些激惱:“那怎麼辦?就這麼等著?”
“只能等著。或許下一次醒來會變得好一點,聽得懂我們說話,可以給反應,現在只能觀察著,但是任何一次的好轉,都起碼可以說明她是在恢復的。”
傷在腦袋上,不可能說好就好了,也不可能說沒事就沒事。
樂瑥還是張著手要過去,衛司韞沒法,只能將他放到床上。
小傢伙腿不長,倒是倒騰的很快,三兩下就爬到了賀雲初身邊,好奇地左瞧瞧右看看,手倒是老實了,不敢亂碰。
平安也湊過去,一人一邊,兩隻手撐著身體探著頭,像是在等賀雲初清醒。
樂瑥的佔有慾強,他想推平安,但是伸手就會碰到賀雲初,於是作罷了,只是不想讓平安看,自己爬過去,腦袋埋在賀雲初的脖頸旁。
小孩子天生的依賴感來的很強。
衛司韞回頭的時候就看見兒子百年難遇的軟和,正乖乖地依偎著他娘,睜大眼睛瞧著賀雲初的下頜。
平安爭不過他,只能小聲地喚孃親。
樂瑥突然又兇起來,這次小手也伸過去環著賀雲初,小眼神很兇地瞪平安:“不是你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