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曉後只有憤怒,漕運官員一干人等連夜下獄,只待回朝審問。
如果賀雲初在這條船上出了事,那田巍會死的比律法給他定的罪更慘!
見他就要踏進去,蔡柄在身後急喚:“主子,讓阿南進去,您不要走前頭!”
被喚阿南的影衛疾步上前,只是動作落後了衛司韞一步,他們聖上已經踏進去了。
這屋子是個四面封閉的,一眼望過去根本沒有可以逃跑的地方。
阿南匆匆看了一眼,覺得田巍在使詐,揪著他的領子吼:“人呢!?這屋子根沒有人!”
他們進來的時候門是鎖上的,如今在裡頭,裡邊兒卻沒有人,那人會去哪?
只是他話音剛落,就見衛司韞已經有了動作,他緩步走向牆角,藉著昏暗的燭火,在角落撿起了一片破碎的衣角。
那是一個女人樣式的衣角,看樣子,是被人生生從身上撕扯下來的,那衣服上還沾著一絲血沫。
衛司韞幾乎是艱難的做了個吞嚥動作,下一刻,人已經如鬼魅般移動到了田巍面前,手攥住他的脖子:“人、呢?”
聲音如閻羅。
田巍雙腿震顫,不理解也不明白:“就、就關....在這、這裡,千...千真萬、萬卻!您找小五和阿金,他們——他——!”
‘噗嗤!’
被挾制在後,親眼看見這一幕的莫景行都不禁微微驚訝起來。
——只見田巍脖頸的動脈被衛司韞生生掐破了,血濺出來,甚至有兩滴濺在了衛司韞的臉上。
但他絲毫不為所動,只是冷怒的眸子緊緊盯著田巍:“到下面去祈求她沒事,不然,你就是死了我也讓你不得安寧。”
田巍甚至沒來的及說出別的話,就這樣瞪著眼睛斷了氣。
死前都沒有搞懂,自己明明主動坦白了,為何還要死?
身後很快有人去搜剛才田巍提到的小五和阿金,如果這兩個人是擄走賀雲初的那兩個,那也只有找到他們才能得到線索了。
阿南遞了手帕過來,衛司韞沒接,他一手的血,自己才知道,這手現在有些發著抖。
——不是因為殺了人,只是那塊粘著鮮血的衣角太刺目了。
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怕過,怕來不及,怕找不到人。
去搜查的人很快回來,他們控制了船上的人,阿金的名號也算響亮,打手中很多人知道他。
衛司韞問:“他平日什麼作風?”
“人很狠,好色,”那打手不敢抬頭回話:“最近跟小五走得近,那個叫‘小七’的女人,也是他先盯上報給二爺、哦不,報給田巍的。”
好色。
莫景行眉頭一挑:“那人去了哪,你們都沒有留意?”
“說實話,甲板上那一出是故意設計的,我們以前也幹過,但是打手互相不管對方盯上的目標,大家都是為田巍做事的,分得清楚,不會去瞎摻和,但是他們確實從進了這裡開始,就沒人再見過他們!”
衛司韞捻著指尖血,血幹了,遇上體溫就摩搓成粉末,看起來有幾分觸目驚心。
就連蔡柄也不敢看衛司韞現在的樣子。
太嗜血了。
他不敢想若是七小姐真出了事,主子會不會就地將這些打手也全部殺光。
“砸。”
不消一會衛司韞發出一聲:“將這間屋子給我雜碎了,找線索!”
“不行啊!”那打手慌忙抬起頭來:“這間機關房是田巍設定的,裡面的東西只有他清楚,若是胡亂動,只怕會觸發整艘船的危機!”
衛司韞冷冷晲他:“差別不大,我的人若找不到,你們所有人都得陪葬。”